此時他發現自己置身于一片汪洋之中,而腳下卻是一座破敗的神殿,神殿只有破敗的建筑和一張布滿銹跡的長桌。
長桌周圍的桌椅空蕩蕩,只有對面有著一個看不到面目的虛影,盤踞在座椅上,懶洋洋地盯著他,仿佛深淵盡頭的魔王,盯上了獵物的模樣。
“……”
“爹,先別說話。”
蘇文正要說話,可地支的聲音卻在心底響起:“他搞不清楚狀況呢,先讓他說。”
蘇文頓時明白。
地支將他與這個墨者拉到了那位虛影所留下的空間……不,這個空間不應該是虛影的,而是地支的世界,只是那位可怕的存在,掌控了地支,因而占據了這個世界的最頂端,讓地支俯首稱臣,因而他也獲得了的對地支的控制權。
此時地支對他開放了內在世界,但依舊對那位可怕的存在保留了足夠的敬意,那一張居高臨下,俯瞰一切的王座,應該就是屬于那個恐怖的虛影。
“這里是什么地方?”
果然,男人率先說話了。
說話的同時,他攥緊了手中的玉扣,好幾次他想將玉扣甩開,可卻也舍不得。
起碼他清楚,是玉扣出了問題將他帶來這里,想離開此地,也得靠玉扣,丟了可能就回不去了。
“謝勛,兵家序列四超凡,擅長領兵,原是長寧侯幕府右將軍,因與長寧侯世子起爭執,怒而殺之,棄官而逃,最終隱姓埋名,逃到了歸墟。”
蘇文翻看著地支通過子件所傳遞而來的信息,似乎漫不經心地說話,可說出的內容,卻讓謝勛握緊了雙拳!
他亡命歸墟,已經五年!
這五年時間里,沒有一個人得知他的真實身份,哪怕進入歸墟的時候,用的也是一個看起來是真實身份的假名。這幾年時間,他用虛假身份混得風生水起,從來沒有人懷疑過。
可在虛影之前,他的一切偽裝都沒有用處。
“你,你怎么知道?!”
謝勛額頭冒出了冷汗。
可隨即他兩眼便冒出了兇光。
他可是兵家序列四,這些年來,死在他雙手之下的敵人,早已超過百人,甚至有序列五的狠人都被他斬殺,虛影雖然詭秘,可他并不覺得就沒有斬殺的機會。
“你想動手?”
蘇文背后冒起冷汗,可在地支在一旁提醒,謝勛只是意識被拉入了秘境之中,實際上本人還留在原處,根本沒有威脅。
既然傷害不了他,蘇文頓時便支棱起來。
無風險的裝逼嘛……誰不會呢?
“你盡管試試……嗤嗤……”
蘇文甚至還發出了不屑的笑聲。
地支能夠從子件里得到的信息也相當有限。原因不在于子件不給力,而是子件是謝勛得到不久的寶物。
謝勛也清楚子件是一件威力不弱的禁忌物,所以一直小心提防,所以子件能夠獲得的信息不多。
“你是禁忌物的意志?”
謝勛果然把問題想到了子件上去。
“雖然我沒能徹底收容你,可你想傷害我,也是不可能的。”謝勛對此還是有點自信。玉扣是他殺死了幾名作惡多端的超凡者,搜檢他們的寶物時發現,經過鑒定,他確定這是一件防御能力極好的禁忌物,也掌握了一些激發防御的功能,在關鍵時刻,是可以救命的。
但因為沒有徹底掌握玉扣的性能,他也在上面布置了許多防御機制,制衡禁忌物的特殊傷害屬性,可沒想到,他的布置都沒有效果。
“錯了……”
“那不算什么禁忌物……”
蘇文故作高深:“那不過是一個通訊器,讓你擁有聆聽我聲音機會的通訊器而已,算不上什么禁忌物,更說不上是什么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