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友的話，讓張旭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
“走！”
立即帶人上車，幾人便朝著張偉業所在的廠子去了。
張偉業工作的廠子，一直就是一個普通的醫藥化工廠。
早前的效益一直都不錯，之后因為受到下海風加上產業鏈的調整，便被辭退了。
他一直也都是耿耿于懷的狀態。
余曼筠母親王麗芬，上次說能讓他重新回去廠子后，他便一直記在心里。
離家出走后，也是找到對方。
王麗芬果然沒食言，還真給他重新安排進了廠子。
同樣的燒鍋爐崗位，熟悉的地方，讓他感覺十分踏實。
可是，他之前是已經被開了一次了。
現在再回來，加上他跟宋美琴離婚的事情，也早就在廠子里傳開了，這段時間，自然是承受了不少的流言蜚語。
明明只是燒鍋爐，然后收個澡堂洗澡的票錢，但是每天都會有人跟他調侃。
這次出事，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張旭他們的面包車到廠子門口的時候，這地方的冷清程度，倒是讓他們都感覺有些詫異。
“好家伙，那么大的一個廠子，真就是只有那么點人么？”陳鵬下車后來到廠子門口，伸長脖子探著腦袋朝著里面看了看，但是卻并沒有發現多少人。
偶爾有零散走過的人，但也是匆匆而過。
張旭來到大門口的保安室：“孫大爺！”
他之前來過廠子不少次，跟保安也算是熟悉。
在聽到他的呼喚后，傳達室的窗子慢慢被推開，一個滿臉褶子的腦袋探了出來：“這不是鍋爐張的兒子么？”
對方手上抱著綠色的塑膠暖水袋，慵懶的樣子，似乎對這個突然到來的孩子，有些意外。
“孫大爺，我爸讓我過來一趟，開開門吧。”
“你爸讓你來的？”對方在聽見后，顯然是有些不太相信：“你爸之前可是交代我說，如果你來了，讓我千萬別開門，你們爺倆，可真是......”
嘴上雖然是抱怨著，但是孫老頭卻還是老老實實的走到大門口，幫著打開了鐵栓。
門開后，張旭正要帶著人進去，卻被孫老頭給攔了下：“怎么回事呢，那么多人？我可是聽說你爸跟人打架了，你這不是要帶人來找麻煩吧？”
顯然孫老頭是已經知道了里面所發生的事情，說話的同時便將大門的鐵栓又給掛了上。
看著對方的態度，張旭趕忙解釋：“孫大爺，不是這樣，就是我收到通知來的，他們只是我朋友，正好開車帶我過來。”
“行了行了，你們這些小屁孩，我難道還不知道你們在想什么么？”
眼看對方不開門，張旭又聽說是自己父親跟人家打架了，頓時急道：“孫大爺，你開門，我保準不帶他們進去，就我一個人！”
為了讓老頭相信自己，張旭說著還對身后的幾人揮揮手，示意他們回去車上。
趙建國見狀，也是十分配合的帶著其他人回到了車上。
他很清楚，這種情況是不可能硬闖。
怎么說這都是國有的化工廠，真要是鬧出點事情來，那可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解決的。
眼瞅他們回到車上，孫老頭也是再次將門給打開了一條縫。
等到張旭擠進來后，便趕緊又給關了上。
“謝謝孫大爺。”
“行了，你小子就別跟我這墨跡了，趕緊去吧，再完了，你家老頭可又挨揍了。”
聽著孫老頭的話，張旭不敢多留，轉身便朝著鍋爐房的方向跑了去。
這化工廠從外頭看似乎沒什么人，但是進來后，這人似乎也不少。
車間內不少人都是看到了他，全都是帶著笑容跟身邊的人開始嬉笑起來。
“看見沒，鍋爐張的兒子來了。”
“我記著是叫張旭吧？”
“真是可憐啊，大年二十九自己爹媽離婚，現在還得過來幫鍋爐張擦屁股，這兒子，當的是真憋屈！”
......
半開的窗子，讓這些話都進了張旭的耳朵。
在聽完他們說的后，此時的張旭眼神更是陰沉。
等到鍋爐房，門口一張小板凳，張偉業就坐在上頭抽煙。
此時的他臉上有紅腫，幾塊已經發紫的淤青，顯然這不是同一天造成的。
看著父親吞云吐霧的樣子，張旭雙拳緊握。
雖然這家伙算不上什么好東西，但是怎么說都是自己親爹，他還是忍著走了過去。
下過雪的地面，人走過時發出的聲音，也是讓張偉業不由的扭過頭。
本以為是來了人洗澡，正要罵街，但是在看到是自己兒子后，卻又立馬改了口：“這才幾點，可還沒熱水，要洗澡等......張......張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