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青霜還不解氣,又對阿榮冷笑道:“再有,阿英是不是你的副老婆,我管不著。警告你不要黃粱美夢,癡心妄想,能讓我陸青霜做了你的什么正……正……正老婆!”
“正老婆”這幾個字,對陸青霜來說極是難聽,形同侮辱,她費了半天的勁才吐出口。
她剛才醒來之時,見到胸前有了異樣,就料到已被阿榮動了手術,取出子彈。
若是換做了別人,定會感激不盡。但對于陸青霜說來,極端敵意阿榮對她的窺覬之心,暗恨幾個月前在太湖邊上,赤軀之體就被阿榮偷看了去。而剛才之間,自己必然又是一絲不遮,整個上身被他盡收眼底,怎不覺得是一再深受阿榮的屈辱。
陸青霜悲憤難平之際,遇有阿英相問,又無法就能說得出口,故而兀自傷心不已。
阿榮被了陸青霜這番當著阿英的面,好一頓斥責,令他面紅耳赤,顏面盡失。
他情何以堪,卻又苦奈陸青霜不得,只得做作不在意的樣子,狼狽道:“好說,好說!我還是我先避開這里,你們快換了衣服吧。”
言畢,便以此為借口奔逃了出去。
站在甲板上,他正心思煩亂,生著悶氣,見到船老板走了過來。
船老板嘿嘿笑道:“陳老板好有雅興,不知道是在何時,就領了女人上船消遣?”
阿榮心中一驚,到底是在這商船上,難以做到嚴密不泄,便對船老板陪笑道:“被你們有心聽到什么了嗎?見笑,見笑!”
船老板道:“陳老板別介意,只是有水手偶然路過,無心之間聽得艙房里,似有女人嚶嚶膩語傳出,大伙才有這般胡猜亂想。”
阿榮放了心,道:“兄弟昨夜間在喜鳳坊,結識了兩位姑娘,因是此間無聊苦郁悶,才要接了過來逗些樂子。”
吩咐道:“兩位姑娘今日將在船上留夜,請船老板立刻安排了廚師,晚飯做上幾個拿手菜,再熬了稀粥送過來。”
船老板討好道:“上海帶來的鮑魚、海參還剩有不少,一直用了冰塊保鮮,不如燉上幾盅為陳老板補補身子。”
阿榮樂道:“船老板想的周到,很是要得!”
這類高檔食材,是阿榮為服侍好陳香梅在船上的飲食,命了船老板提前備足,如今正好又能派上用場。
船老板離開了。
阿榮在甲板上轉悠了一會,估摸著阿英與陸青霜換好衣服該有許久,才回了艙房。
進去之后,見她二人一身新裝,且都有略施粉黛。陸青霜原本蒼白的臉色,也顯得神情清爽許多,阿榮甚是欣慰。
他道:“剛才有見到船老板,對你兩人躲在艙房,已被他們有所知曉。”
阿英緊張道:“那該怎么辦?”
阿榮道:“我已經暫時遮掩過去。接下來只要不再提及與太湖支隊相關的一類話題,若是你們兩個又能配合得好些,便不會露出任何馬腳。”
阿英問道:“要怎么配合才算好?”
阿榮心虛地看了陸青霜一眼,道:“我已對船老板明說,你們兩個……是我從城里喜鳳坊接來的姑娘。”
阿英不懂,又問:“喜鳳坊是個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