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墨,動筆。
與?滿江紅?所用筆跡不同,這次劉川烏省去狷狂,多了娟秀,字成墨汁浸入紙張時,所有人都看到不可思議的一幕。
不曾有天空的地下空間,多了一輪明月,月是江南月,在哪月下,有一對情侶癡癡纏綿,似永不會割舍般。
“落筆成花的境界,就這么成了?”
“我的天,川烏你該去給鄭州鞍前馬后,侍奉左右才對。”
“此等造化,你我皆羨慕不來。”
“好啊!我大宋儒道再多一員至圣。”
劉川烏還從落筆之后的意境里沒有走出。
他仰頭看月,憨憨傻笑,像得了心愛玩物的孩子。
他此等狀態,鄭臨沅自然不會再誦下去。
鄭州的每一首詞,每一首詩,對劉川烏來說都是天大的造化。
鄭臨沅自然不可能擯棄這益處,兀自念詩。
“這次你們相信州兒登上傳儒塔第九層了吧?”鄭臨沅問。
無人反駁,這兩首詞已經徹底征服這群眼高于頂的大儒。
“我敢說不出百年,鄭州絕對可以做大宋儒道的魁首,成就那儒道至圣,也只是時間問題。”
“臨沅你已想好,該讓鄭州走那條路了嗎?”
周興邦道:“那還用說,僅憑這兩首詞,他就必須入我詩壇。”
鄭臨沅含笑搖頭,鄭州的路在那里,他也不敢武斷。
相比起他的忠義和膽魄。
詩詞歌賦反而是小道。
“此話不宜現在說。”
“其實我今日前來,是有個不情之請想勞煩各位前輩。”
鄭臨沅剛說完,七嘴八舌的聲音就響了起來:“直說就是,我等寄人籬下,替你分擔憂慮是應該的事。”
“若是沒有你,我大宋儒道早就已經衰落,你別猶豫,直言即可。”
“各位前輩都知道我的選擇,州兒登傳儒塔前,以留下兩句立世之言,仙門視他為眼中釘肉中刺。”
“為保大宋社稷我不能貿然出手,所以……”
誰知道他們的注意力都不在鄭臨沅的話上。
而是在所謂的立世之言上。
“這兩句立世之言,可入得儒經?”
鄭臨沅頷首:“不僅入了,在儒經中的評價是中興。”
“說來聽聽。”
“我大宋百年不曾出現立世之言,你務必要一字不差的說出來。”
鄭臨沅深吸口氣,稍作回憶后誦道:“這頭一句是,唯我大宋,寧在雨中高歌死,不去寄人籬下活。”
“此等情操抱負,能被儒經選中實屬正常!”
“我等自愧不如。”
“天佑我大宋,有此子在,儒道必將振興。”
鄭臨沅等群情冷靜下來以后說道:“這第二句是,未有行者,無以圖將來,未有死者,無以酬蒼生!”
鄭臨沅說完后,地下空間竟然安靜起來。
相比起上一句。
這一句詞的抱負更加宏大,情操更加高尚。
“我服了,俗話都說,青出于藍而勝于藍,我曾以為臨沅就是那后世中最優秀的“青”,沒想到他的兒子竟然比他還要優秀。”
鄭臨沅道:“我和各位一樣,都是被州兒拍在沙灘上的前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