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的確是不可多得的好詩。
最讓他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這首詩的意境,竟然跟當下地下空間里的狀態一模一樣。
好似此詩就是為他們所做一般。
“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
“此句絕佳,可稱之為我大宋儒道詩詞之魁首。”
“鄭州的宏遠,遠非我們可以企及。”
“這樣的人要是被黎幽道宗殺害了,簡直就是我等的失職!”
“臨沅,多余的話你不用說了,等你需要我們的時候,我們這些人絕對會一個不落的走出這茍且之地,讓儒道光輝再度閃爍。”
鄭臨沅心情大好,笑著說:“今日在宣政樓里,州兒還有一句話說的不錯。”
“儒道為民而生,可萬世永存,仙門取民骨血,雖強盛,卻如天邊霞光,璀璨而不能永存。”
眾多大儒聽的呆了。
他們從未想過,有一個初次接觸儒道的后生,可以說出這么深邃的話,這簡簡單單的兩句,簡直就是對大宋儒道最精辟的總結。
“我有些迫不及待想要見他了。”
“說的沒錯,我也只在鄭州很小的時候,見過他一面。”
“真沒想到,那頑皮拙劣的孩子,竟然會成長為儒道中興的旗幟。”
“臨沅,你居功至偉!”
鄭臨沅訕笑,不敢貿然承此夸贊,對鄭州他其實沒有培養過,硬要說有,也只是培養他夜夜笙歌,縱情享樂而已,
那時的鄭臨沅認為自己已經為大宋儒道承受太多,自己的兒子不該跟他一樣,苦大仇深的忍辱負重。
作為右相的兒子,他就該紈绔些,就該頑皮些,就該把父親沒有享過的福一并享了。
但沒想到兜兜轉轉一大圈,鄭州還是入了儒道,果然什么樣的人端什么樣的碗,鄭州,包括他們鄭家人,都是為儒道而生的。
“行了,諸位早些休息,保護的事還不用急,州兒這段時間還會在東京城內逗留,等到他去泰州之前,我再來告訴各位前輩。”
“對了,各位前輩要是有興趣,可以離開這地下空間,裝成相府奴仆,為州兒傳授些儒道經典,他的根基還是太淺薄了,亟待各位前輩撥亂反正。”
眾大儒答應以后,鄭臨沅走出地下空間,安心休息。
第二天時,鄭州睜開眼,屋里的溫度恰到好處,地龍氤氳一層淺薄熱氣,熏香換了一茬,味道淡雅舒心。
這么活著好像也還不錯?
總比前世更好。
鄭州伸了個懶腰,有點留戀這種環境。
正想著,他忽然狠狠敲了自己一把,恨鐵不成鋼地自言自語:“鄭州,你忘了自己的終點是位面之主了嗎?”
“當個紈绔豈有當位面之主刺激?”
他忽然又想到傳儒塔里的喬詩晗。
那滋味,深入骨髓,只當紈绔肯定是再也無法享受到的。
只有成了位面之主,才有希望長久的享受那份舒爽。
這么一想,鄭州又振奮起來,翻身下床推開門迎接新一天的暖陽。
“今天又是努力作死的一天……”
“我靠,你是誰?”
鄭州推開門以后,卻見門外站著一個穿著黑色勁裝的年輕人。
他歲數與鄭州相仿,卻少了年輕人該有的沖勁,多了些苦大仇深。
尤其是一席黑色勁裝,很明顯不是好惹的人。
鄭州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
“你是來殺我的嗎?”鄭州問。
年輕男人嘴角抽了抽,放棄高冷,開口說道:“我叫莫桀,右相大人命我來保護公子。”
保護?
有必要嗎?
鄭州愣住,莫桀站在門外,眼神誠懇。
“你很強嗎?”鄭州問。
莫桀搖頭:“不知,據說很強。”
鄭州又問:“你最擅長什么?”
莫桀肯定地說道:“蠻武,逃跑,易容,布置陷阱,暗殺。”
鄭州:“……”
倒是挺全能,六邊形戰士是吧?
可攤上這么個家伙,自己還怎么作死?
不行,他絕對不能留在自己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