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真以為黎幽道宗不敢殺你吧?”
“他們明面上不敢與大宋朝撕破臉,但在背地里可是能使很多手段。”
“比如呢?”鄭州想留個記憶,到時候好不做抵抗的躺平等死。
“你知道十二夜紅月嗎?”喬詩晗問。
鄭州搖頭:“不知。”
喬詩晗解釋:“十二夜紅月是中廣域老牌暗殺組織,其中有三大仙門叛逃出去的弟子,還有蠻武修煉者,反正都是實力很強且嗜殺如命的人。”
鄭州眼中閃過暢想,天底下竟還有如此美妙的組織!
要是得罪了他們,自己就算是右相之子,也會死的很難看吧。
“黎幽道宗不敢直接對你出手,怕被浩然之氣影響,也怕與大宋朝撕破臉皮,但據我所知,他們已經聯系上了十二夜紅月的殺人,不日就會要了你的命。”
喬詩晗自認為自己已經說的足夠恐怖了。
其中也有不少夸大的成分。
十二夜紅月確實是暗殺組織沒錯,但其中只有一小部分的仙門弟子,更多的都是從別的域潛逃進來的蠻武修煉者。
比起中廣域的仙門和儒道,他們的修行方法,更加趨近于蠻荒,所以被稱作蠻武。
在中廣域已經在使用仙法或儒道的時候。
他們還在用各種天材地寶錘煉氣血,增進力量。
“太好了!”鄭州振臂高呼,險些嚇到喬詩晗。
這絕對是他近段時間以來聽到的最好的消息。
“好什么好?十二夜紅月傾巢而出,就算是你們大宋朝得國君,也會死!”
鄭州:那就更好了。
趙欣身邊侍衛如云,甚至還有一支軍隊供他調遣,這都能被暗殺的話,莫桀在與不在,其實也沒有多大的意義。
“謝喬長老不辭艱辛地傳遞信息,我鄭州馬上就是一個死人了,便不再牽連喬長老。”
鄭州自詡已經把話說的很明白了。
可喬詩晗還是賴著不走。
“你知不知道只有長生宗才能救你?”
“只要你加入長生宗,黎幽道宗絕對不會跟我們撕破臉皮,有宗門的保護,就算是十二夜紅月也對你構不成威脅!”
鄭州:“大可不必,那日在朝堂之上,我已經說的很明白了,我生是大宋的人,死是大宋的鬼。”
“國已成這幅局面,我豈有委曲求全在長生宗茍且偷生的道理?”
“還是那句話,我大宋子民,寧在雨中高歌死,不去寄人籬下活。”
“喬長老還是盡早離開相府吧。”
臭女人,別影響老子作死!
鄭州沒發現他身后的莫桀已經聽到雙目呆滯了。
他本是孤兒,被鄭臨沅培養長大。
在他心目中,無家國,無牽絆,只有鄭臨沅一人的號令最是重要。
許是因為這種想法他在很久前就習慣了清冷待人,只對鄭臨沅一人稍熱絡些。
可在今日,他從鄭州身上,看到了別的光輝,那種感覺他說不清楚,只在心中認為成偉大。
那句“寧在雨中高歌死,不去寄人籬下活”。
一直在他心中縈繞不絕。
他看著鄭州的眼神,也慢慢的從生疏,變得火熱起來。
而像他這樣的人,是不會表達情感的,只能憑本能站的離鄭州更近一點,免得他被突然而來的殺手給重傷。
喬詩晗早就已經想到了今日自己貿然前來會發生的所有可能。
他昨天晚上還找同在東京城里的衍天宗弟子算一卦。
她今日想得償所愿,必須擯棄些既得利益,還必須做出退讓。
而且鄭州表現的越無畏,她就越欣賞鄭州。
故,喬詩晗開口說道:“倒也不是說你必須就得加入長生宗,你可以拜入我門下,而不入宗門。”
“你還是官籍,而非仙籍。”
“這已經是我能做出的所有退讓了,你別太得寸進尺!”
鄭州頷首,道:“確實不該得寸進尺,所以我選擇拒絕。”
不管喬詩晗修煉的長生宗功法是何種情況,會不會真的很危險,鄭州都不打算以身涉險。
長生宗這宗門的名字,一聽就不太妥當。
喬詩晗都快暴走了。
她在中廣域成名這么多年,還從沒見過這么難對付的人。
也沒收過心智這么堅定的徒弟。
她也想過放棄,可每當一想到,鄭州在傳儒塔中對自己的所作所為,她就覺得必須得將他收入囊中。
想讓一個人徹底閉嘴的辦法只有兩種。
一種是讓他死。
另一種便是讓他成為自己人。
喬詩晗義無反顧的選擇了第二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