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大院中的宴席也進行到一半,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遠處水榭亭臺中的舞姬們紛紛載歌獻舞、歡慶壽宴,湖畔草坪上燃起了篝火,煙花則是在飄著雪片的夜空中綻放出五彩絢爛的一行行大字:“恭祝天青大將軍福祿雙至、長命百歲。”
看見這璀璨的煙花,在場許多人都歡呼起來,天青也是滿面紅光,看得出來他很欣慰。
唯獨有個人沒有歡呼,他的表情永遠平淡冷漠,這個人正是禹興揚,他被安排在壽宴的主桌上,也算是天青給足了他面子,畢竟如今的五大國境內,能勝過他的人幾乎就沒有。
禹興揚對這種鶯歌燕舞的場合一向不太喜歡,他一直沉醉于刀法,7年前論武大會上的慘敗使得他痛定思痛,那位“大哥”的一言一行都給他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也讓他看清了自己未來修煉之路的新方向。
這些年他一直在尋找“大哥”,只可惜他始終找不著,于是這兩年他退而求次,來到王國尋找那位丁文赫姑娘,很遺憾他還是找不到,這兩個人仿佛已在王國境內消失了一般。
正當他感覺無趣想要出去透透氣的時候,大門口的歡呼聲忽然弱了下去,取代的是一片低頭議論的竊竊私語。
禹興揚也不禁被莊園大門口的騷亂所吸引,扭頭望去只見一群護衛踉蹌著后退,顯然是攔不住突然闖進來的人。
這是天青的壽宴,外面竟有人敢硬闖,也不知是何方神圣。
禹興揚很快就看清楚了,這一刻他不禁有些意外,因為來的人有兩個,一男一女,看模樣都是相當的年輕,約莫二十歲上下的年齡。
少年個頭不高,面容還有些稚嫩,但面色卻是十分蒼白,他的手上反握著一把又黑又長的鐮刀,這種割草的鐮刀市面上隨處可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
他的身后跟著一名少女,少女五官端正、容顏清麗可人,但就是神色十分憔悴。
這兩人有一個共同點,全身衣衫破舊不堪,樣式分明是鄉間村民的穿戴,而且布滿污痕泥垢,應該是長途跋涉來到這里。
幸虧天青的莊園落座于山清水秀的城郊,如果這是在都城之中,這兩個鄉下人別說進來,就算是進城都難。
在場所有人都用一種奇怪的目光打量著這對少男少女,禹興揚也不例外,因為少年進來之后也不說話,只是不斷向少女比劃著奇特的手勢,少女在默默的點頭。
這是聾啞人才會使用的手語,而且禹興揚也懂手語,他看出來了,少年是在對少女說:就是這里,我們到了,這里就是天大將軍的私人住所。
然而真到了這個地方,少女一看莊園里這金碧輝煌、貴氣逼人的場面,顯然也明白過來,今天是個什么樣的日子。
少女忽然害怕起來,拉了拉少年的衣袖,躲在他的身后,好像在央求:我們走吧。
少年似在安慰她:不要害怕,天大將軍一生為國征戰,軍令如山,最是賞罰分明,一定會給你主持公道的。
大院很快安靜下來,只剩下篝火燃燒發出的“剝剝”之聲,火光輝映過來,映亮了少年的那張俊朗的臉。
“請問,天大將軍在嗎?”少年的聲音有點小,也有些輕微的顫抖,這種貴族們才會享受的場合哪是一個鄉野小子見識過的?哪會有不怯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