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鈺的目光望著灶臺上忙碌著的小伙子:“是他的爺爺嗎?”
卡特爾點點頭:“直到我來的次數多了,和老板慢慢熟悉了,他爺爺每次給我煮面都會盛很大一碗,而且里面的蝦鱔都格外多,他怕我營養不良。”
李鈺目光閃動:“他是個好老板。”
卡特爾道:“據說老板才移民到這兒的時候也是窮得叮當響,都是左鄰右舍的人幫他湊起來的這個攤子。”
李鈺道:“明白了,他是在回報這一片區的人。”
卡特爾的目光也落向灶臺:“直到孫詩菱源能覺醒,被星輝大學錄取,小伙子才開始接過他父親的手藝,他們一家也攢夠了錢,準備搬到地面去居住,而且也在南城區租了一個小店門,打算在地面上經營了……”
李鈺道:“可是他們并沒有搬上去呀,現在還在這里。”
卡特爾道:“那時候小伙子和孫詩菱的婚事也提上日程了,只不過你們也該想到,孫家那個時候已經看不上這家人了。”
這個根本連想都不用想,同樣是一個貧寒戶,這時家中飛出一只金鳳凰,又和星輝大學的天才學生好上了,怎么可能還會看得上一個賣面的?
卡特爾面無表情的說道:“小伙子肯定不甘心,他和他老頭子上門去要說法,兩家人大吵了一架,孫家是毫不猶豫的就把他給蹬了,當時江海逸也在場……”
他沒把話說完,但李鈺已經想象得出來,小伙子和他的父親肯定是被人狠狠的羞辱了。
“這還算輕的。”卡特爾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他們租的那個小店門花光了他們所有的積蓄,但是恰巧就在那時被別人坑了,那店子手續有問題不合法,他們的錢就打了水漂,據我所知,別說店子,那整個中心都是江家的……”
這下李鈺明白了,肯定是江家人在暗中對付這一家人。
丁蒙的面色也冷了下來:“江海逸干的?”
“這種齷齪的上前根本用不著他出手。”卡特爾冷冷的答道,“沒有證據顯示是江家人所為,但是他們家大半生的積蓄就這樣沒了,回來之后他父親就氣得一病不起,由于沒有錢及時治療,十天之后就過世了……”
丁蒙忽然放下了筷子,原本香郁可口的鱔面現在到了口中變得又苦又澀,他再也吃不下去了。
“所以他又回到了這下面來,繼續經營面攤?”丁蒙也變得面無表情了。
卡特爾嘆道:“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任何人都無可奈何。”
李鈺也在嘆息:“我覺著吧,孫詩菱喜歡上江海逸也很正常,畢竟小伙子和她差距太大了。”
“是很正常。”丁蒙眼中有寒意閃過,“但是他們父子兩個,難道就該被人欺辱?就該被人甩?就該被人坑?難道就沒有人站出來主持公道?”
鋼鐵直男的思維絕不是李鈺能夠理解的,所以卡特爾接話了:“不客氣的說,我是吃著他家的面長大的,孫詩菱一家同樣也是,這就是我之前為什么要跟高層約定的原因。”
丁蒙終于懂了,小伙子的遭遇和老頭兒太相似了,老頭兒不具備戰斗能力,而且憋屈了這么多年,他要自己為這一家人出口氣,也等于是在為他出這口氣啊。
丁蒙主動道:“卡特爾先生,可是你和那個凌小姐已經約定了啊?我要是輸給了江海逸,你就繼續留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