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院長您好,久仰大名。”
辦公室內,齊院長身前站著兩人。
一個是戴著眼鏡,氣質很斯文,看上去年紀和他差不多大的男子,另外一個則年輕很多,目光沉穩,給人一種很干練的感覺。
“你好你好,兩位請坐。”
齊院長邀請兩人坐下,打量著眼前二人。
陳克剛離開沒多久,他就接到一個電話,是衛生局的一位大佬打來的,大致意思就是一會兒會有人來拜訪他,找他了解一些情況,希望他能配合一下。
由此可見這兩人來頭不小。
“齊院長,我叫陸文濤,這是我的名片。”
戴眼睛的男子主動遞上名片,至于他旁邊那位作風冷硬的男子則沒有多余的動作。
齊院長接過名片看了一眼,有些驚訝:“魔都軍區總院?”
雖然都是醫生,但軍區醫院跟他們完全不是一個系統的,他不明白對方找自己干嘛。
“請問有什么事嗎?”齊院長問道。
陸文濤:“是這樣,我們這次來找您,主要是想了解一下陳克的情況。”
“陳克?”
這下齊院長更意外了,“你們想了解陳克的情況?”
“對。”
陸文濤點點頭:“事實上我們已經看過陳克的病例,但畢竟這么多年來您一直都是他的主治醫生,還是您更了解情況,所以我們才過來找您。當然了,有一點我必須要說明,我們對陳克絕對沒有任何惡意,這次來了解情況,出發點也是為了更好地治療他的疾病。”
齊院長聞言微微皺眉,因為陳克的特殊性,同時也因為病人的**權,他的病例是嚴格保密的,整個京都市人民醫院,看過陳克病例的醫生也沒幾個。
就算是那個研究過陳克病例的科研小組,里面所有成員也都是簽過保密協議的,不允許對外泄露課題研究過程中看過的所有病例內容。
但現在陸文濤卻直接說,他們已經看過陳克的病例了。
這無疑是一種提醒。
齊院長回想起之前在電話里,衛生局那位大佬隱晦地提醒他的那些話,嘆息一聲。
既然對方都已經看過陳克的病例了,而且最后也直說沒有惡意,他硬頂著不說也沒什么意義。
“你們主要想了解哪方面的情況?”齊院長問道。
陸文濤:“我看病例上寫到,您對陳克的判斷是如果病情穩定,且他不主動進入‘超快感’,那他至少可以活動四十歲?”
齊院長點頭:“對,這是根據這么多年來定期對陳克的大腦衰竭程度做檢查,根據長期變化規律計算出來的。”
陸文濤:“嗯,我們相信您的判斷。”
齊院長猶豫了一下,開口道:“但前段時間他的情況突然惡化,根據計算,我判斷他只能活一年不到,再加上最近這段時間他頻繁進入‘超快感’,如果照這個趨勢下去,他恐怕只能活兩個多月。”
陸文濤聞言臉色一變,和他旁邊那名男子相互對視一眼。
“如果是這樣,為什么不盡快進行手術呢?”
齊院長苦笑:“因為手術的成功率太低,早做晚做其實都沒什么區別,而陳克想在手術之前盡可能多享受一下人生。”
說著,他將之前陳克說過的那番話告訴了兩人。
兩人聞言,都沉默了片刻。
陸文濤開口道:“齊院長,您覺得手術成功率大概有多少?”
齊院長嘆息一聲:“我最多只有一成的把握。”
那就是九死一生了。
“手術的具體難點是什么?如果是需要更先進的設備或者是相關的人才,或許我們可以想辦法。”陸文濤說道。
齊院長有些驚訝,他不明白為什么這些人會對陳克感興趣,還如此重視?
原本這應該是好事,可惜齊院長卻高興不起來,他搖頭道:“這個手術真正難點不是設備問題,也不是技巧問題,而是它的未知性。”
“陳克的情況是世界首例,甚至都沒有可以參考的病例,而關于治療他的這臺手術,也是世界首例,是半實驗性質的,有太多未知的情況可能會發生,所以相關的經驗要比專業性更重要。”
“說句不自謙的話,在腦外科這個領域,哪怕是那些比我技術更強,更專業的人來為陳克做這臺手術,成功率也未必會比我高。”
陸文濤點點頭,他也是腦外科領域的專家,很清楚齊院長在這個領域的分量和成就,所以他知道對方不是在說大話,而是事實。
“明白了,打擾您了。”
陸文濤主動起身,他身旁的男子也跟著起身,第一次開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