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月還不知道這壓一個月工錢的事,隨即看了蒲子一眼,蒲子點點頭。
姆圓拍拍貝姨的肩膀,“咱們也不想為難您,也不拖到下下個月,這一百萬,我們給您湊,1號開支的時候,一并給您,您看如何?”
見大事已定,沒有緩頭,貝姨甩開他們,倔犟而頹然的離開。
“她兒子——”知木不解地看著走遠的女人。
“也是不容易,男人因為采礦事故死了,留下一個不爭氣的兒子等著養,坐辦公室的輕巧,但也就那么點死工資,她自己其實也是不想上進的,所以才留在辦公室躲清閑,想躲兒子,也想躲日子。”
姆圓說完,指著尋月的口袋,“你別揣著了,現在扒原始堆的很少,因為養成習慣,都嫌臟,看你也不像嫌棄的,如果真看見有稀有金屬礦石,羊蹄兒去跟她推一車,咱們拉到清洗間。”
“怎么又是我啊!”羊蹄兒氣鼓鼓地跺了兩下腳。
清潔間沒有小鍋爐,大鍋爐最少一次都要一推車。
若有自裝車,必須要排在常規車后邊才給清洗。
然后讓人用雨布在出口接著。
至寶里的人,都沒什么上進心,還特別容易滿足,所以原始大垃圾堆根本沒人翻,每天去清洗間裝車,也十分隨機。
見到尋月在扒原始堆,也沒激起競爭意圖。
扒原始堆的好處就是能找到更多的稀有物品,一來能供應蟬鳴搞科技,二來也能湊錢數。
一晃,時間就到了本月最后四天,照例有四天假期。
蒲子帶著尋月跟姆圓,踏上尋找花燈的黑車,早上三點半出發,八點整,才到地方。
“記著發車時間,每天來回四趟,回程就只有兩趟車。”還是那個貨車司機,大家或是叫他雷老頭,或是叫他雷叔,雖說嘴不好,愛逗悶子,但心眼還不錯。
從車站出去,她們就來到出租車乘降站。
“師傅,去百榮街花蕩區。”尋月遞過去五張一百元,“小順豐超市對面的那條胡同。”
蒲子跟姆圓互看了一眼,“你記性怎么這么好呢?”
尋月嘿嘿一笑,“記性再好,過去的事也不記得了。”
“幾位姑娘去花蕩區找人?”六等界的司機都有話多的毛病。
“是。”尋月應承一聲,并沒把話題延展開。
“這花蕩區住著的,可都是——三位姑娘,是來投靠親戚的?”
“不是。”尋月言簡意賅,并不跟他多廢話,但又怕這大半個月生出變故,只謹慎的應答。
“六等界不大,咱們跑生意的,對六等界的人物,多多少少都清楚,這花蕩區住的姐兒是哪家的,我也都清楚,您三位要是不嫌棄,就跟我說個名,我也好幫您三位想想,要找的人這個點兒,究竟在不在家,別讓您三位白跑一趟?”
蒲子跟姆圓對視一眼,最后跟尋月點點頭。
“花燈。”
“噢!”司機長長地嗯了一聲,一腳剎車,停在路邊,“那就別去花蕩區了。”
尋月見他動作,心里不由咯噔一下,只眉頭微皺,攥緊拳頭,“怎么?她這個點是在——工作?”
司機擺擺手,“不是!不過這花燈姐兒,是您們家的哪位啊?”
尋月磕磕巴巴地回答,“舊,舊友。”
司機點點頭:“我聽說她——四天前從永豆酒吧拉去醫院,我那天剛好被主顧叫去醫院接人,那花燈姐兒就從我眼吧前被抬進去的,滿臉滿身是血,聽說是因喝酒,跟主顧在天臺拉扯,一個不小心從上面摔下來的,這些天過去了,一直沒有消息,應該是,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