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月沒注意這些,只繃著臉看著對方,“大半夜撬鎖進來,你還有資格問我?”
“在下黎野,黎明天不遠小組的組長,八等界天遠制衣廠的小組長。”男人挽起袖子不由得嘶了一聲,“下手還挺狠,這給我撓的。”
尋月并沒從桌上下來,仍舊冷冰冰地盯著他,“八等界,下來招人嗎?你們廠還需要你一個小組長出來招人?”
她從桌上跳下來,水杯里的水這才蕩起一層波紋。
黎野瞄了一眼水杯,隨即忌憚地盯著她,“招人,姑娘如果還沒找到歸處,不妨來我們小組?包吃包住,工資很高的。”
“不用,我們還要趕路的。”蒲子冷不丁的接了句話。
后進來的女孩也插了句嘴,“黎大哥,我們不也是趕路的嗎?咋的?還要回制衣廠嗎?”
尋月跟黎野紛紛看了眼自報家門的兩人,前方周旋,后方泄底。
“姑娘,要去哪兒?”
尋月嘶了一聲,并沒看黎野,而是走到那女孩面前。
這女孩鼻尖上翹,鼻頭有個黑色的倒三角,眼珠子也是琥珀色中間帶有豎瞳。
尋月笑得和藹,只為套話,“你們要去哪兒啊?這么趕路,大半夜的都不回去休息?”
“我們要去——”
女孩本想說的,但黎野拼命搖頭擺手。
尋月笑著又向前走了幾步,最后拉起女孩的手,“黎明天不遠,好不順溜的話,怎么個不遠法?是怎么個意思?我怎么沒參透呢?”
“你別拉著她。”黎野警惕地反手將小耳圈在懷中,可小耳是頭小狼,哪兒肯讓他圈著,上去就是一口,疼的他呲牙咧嘴。
尋月瞧他疼的模樣,只嗤笑一聲道:“制衣廠,八等界,趕路,組長,小丫頭,你們組有多少人啊?”
女孩那雙琥珀眼里沒有一絲雜質,干凈清澈,一問就答,“三十——九。”
“都在這店里?”
女孩搖搖頭。
尋月看了眼蒲子,蒲子可能是因為覺沒睡夠,還有些蒙,并沒明白她眼神的意思。
“你們有車嗎?”尋月看了眼門外,這個點兒,很少有屋里亮燈的,遠處那間亮燈開門的恐怕就是他們的屋子。
女孩看了眼黎野,又看了眼尋月,并不言語。
“有,打劫啊?”黎野不耐煩地走到門口,拉起女孩的手就要出去。
也就這么會兒功夫,尋月心跳加速,血液上涌,一種預感悄然蹦出,她只輕聲念了兩個字。
“闊禮。”
黎野站定,屋內又陷入另一番死寂。
瞧著黎野僵直的背影,尋月笑出聲來。
“我也只是第六感猜猜,沒想到還真猜對了,哈哈,自家人打劫自家人,走得這么快,不捎上我們一程?”
黎野驚掉下巴,趕忙回頭看著她跟蒲子。
“你們?”
“掉隊了,剛從七等界出來。”尋月將蒲子拽過來,“來介紹一下,這是我們蒲組的組長,蒲子。”
“不是吧,不會吧?”蒲子一臉震驚地看著尋月,“這有可能嗎?”
“九月中旬下的帖,早一步走的應該占據一大撥,在時效未定之前,陸陸續續都會參悟明白,本來嘛,要去無人區就肯定會在無人區外的這些縣城落腳,碰上的概率要看闊禮放了多少組,咱們巧的不是碰上他倆,而是碰上‘他們’。”
尋月說著比了個二。
蒲子甩了甩頭,已明白說的是誰,隨即朝黎野伸手,“你好我是蒲組的組長,蒲子,這是我組員軍師,大將——尋月。”
黎野從震撼中走出,疑惑著點頭問好。
“你們組多少人?什么時候出發的?”
“現在十一個,他們早我們兩天半出來的,現在應該在無人區的碧霞灣等著,如果我們明天早上九點不到,他們就直接進山了,你說你有車,要不,捎我們一段路?”
黎野點點頭,在知道尋月是闊禮一隊小組組員之后,才算是放下心。
心思縝密,警惕性高,身手又敏捷的人,如果是敵人,那可是他們的一大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