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濱路不難找,那座戰艦也不難找,從街口拐出去,就能瞧見,但現在是零點,電話打進來的時間是五點。
尋月躲在一片破墻后面,看著那些肥頭大耳的怪物兵拎著槍,往剛剛她出來的那條街口跑去,不一會兒幾梭子槍響,之前那兩個怪物隨著這些兵回來,同時回來的還有那批不知道跑去哪兒的女孩們。
“改變不了。”
尋月看著手背上的一片青紫,嘆口氣,“從未來進入的人,是改變不了過去的,但過去受的傷,卻能改變從未來進來的人。”
整個戰艦有十幾二十層樓那么高,足有三四個足球場那么大,左中右三門,那些個兵帶著女孩從右門進去,中門和左門的那些兵也過去湊熱鬧。
借著這樣的機會從左門溜進去,尋月才知道白岸說的取舍。
在這種機會間取舍,是一種挑戰,挑戰著內心的正義,壓抑它不泛起波瀾。
而在這么大的戰艦里想要安安穩穩地溜進來,并不容易,但尋月是時間切割后的更改者,只要從一個平面內消失,在沒人且監控拍不到的地方停留片刻,一切就都恢復到曾經的時間線。
算是一個未來者投機取巧的bug。
尋東C電梯有些難,整個戰艦橫向極遠,縱向又有八條分路,墻上的字跡又并不是崇明字,線條走向與怪物臉無差,想尋東C門,便要仔細分辨墻上的符號。
從零點三十分開始,用遮蔽閃躲的法子,從南到北,從東到西,仔細比對,但想要乘電梯上八樓,風險可比搜尋大很多,只要登上八樓,必有一戰。
她現如今能夠推算出四方的四個入口可能通往目的地,只能拼運氣上樓。
“還有兩個小時,那就是說,每個入口只有半個小時尋找真假。”
尋月搓了搓手,竟一件像樣的武器都沒找到。
選定一方,進電梯瞧見電梯內的攝像頭,掰壞后轉了轉眼珠,以為這也算是雙方避開眼目。
可到八樓的時才發現,那些怪物手拿電擊叉與她對峙。
“這怎么?”
她抬頭一看,電梯內墻壁上還有幾個紅色的圓點。
“出來!出來!”怪物吆喝。
尋月捋了下耳邊發髻,轉瞬生出一計,“我是西普洛夫將軍叫來陪夜的,不知將軍在嗎?”
那些怪物本就蠢,甚至蠢得有些單純。
“西普洛夫將軍?將軍領兵前往福天,還沒回來。”
尋月嫵媚一笑,“不知這位小哥能不能帶我去西普洛夫將軍的辦公室,我在那里等著,好給將軍一個驚喜。”
怪物相互看看,將電擊叉撂下抬手指著走廊,“在那邊。”
“誰帶你上來的?”
“跟你一樣是個兵,我分不清長相,不過他們給我指路后,就走右門,我見著,那邊還有幾個姑娘呢。”
“姑娘!姑娘。”怪物吭嘰兩聲,看起來又傻又憨。
繞過半環形走廊,怪物指著一扇門。
尋月咬字清楚,又問了一遍,“這是——西普洛夫將軍的辦公室?”
怪物點頭。
尋月微笑著擰開把手,進去后,就關上了門,視線切斷,她不確定,在外面那個平面內,事件有沒有重置,也不敢冒險鬼祟開門。
趴在門口聽聲,卻也什么都聽不到。
這辦公室多是玻璃結構,電話有兩個。
抬頭搜索四周,并沒有疑似監控頭。
“既然知道是早上5:08分的電話,是不是就說明,拿到上一條情報的人,或是在門外,不對,關上門應該就聽不見,上一個拿到情報的人已經進到房間內但沒有得手?不對,那他們怎么知道這通電話重要呢?整個凱亞星的將軍,應該不止這一個西普洛夫吧?還是說,上一個人聽到了一個開頭?或是結尾?沒聽全?”
尋月按了下耳邊的隱視掛,眼前的單視屏彈出,現在才3:12分。
她在屋內尋找著可以躲藏的地方,以及趁手的武器。
“周總長給我權限的,他負責的是天頂系統,會不會有些其它的權限?”
她貓在沙發后一個狹窄的縫隙里,那邊還有半面窗簾擋著。
單視屏也就兩巴掌大,因為她現在處于時空穿梭,所以系統內不顯示她所處的位置,電話也不通。
但周總長的擴展權限有兩個小尾巴,是個測量小程序,可以通過眨眼確定所有物品的長短大小輕重,甚至遠近,最后可以判斷,能不能拿起、跳躍、奔跑、投擲等一系列的準確度,就相當于有個輔助標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