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開到光臨街就開始減速,最后停在一個價位低廉的停車場。
四人就在光臨街上轉悠。
尋月是想瞅瞅四周的熟悉面孔,但半小時后,她覺得自己好像猜錯花燈的意思,大街上,半個熟悉的人都沒有。
光臨街主街果然跟付老鬼說的那樣,玩樂較多,并不適合開古玩玉器店,況且這邊晚上還有夜市。
他們又把幾條分支街道轉了一遍,古玩這類的,是絕對不會開到這片區域,最多也就是金玉店面,買些手鐲和手表之類的,跟古董擺件并不掛鉤。
這溜達下來,又吃了兩頓飯,天就黑了。
“想好了嗎?”付杰大大咧咧將那一盤子肉卷挑了一筷子堆到尋月碗里,“想好在哪兒開了嗎?”
尋月相中了光臨街的西出口最邊上的一家小店,一樓正廳面積也就八十多平,上兩層,下一層,后面有一個小院子,但店鋪老板開價剛過千萬,尋月手上的錢如果都砸在這店鋪上,就沒錢進貨了。
她把自己的想法復述一遍。
矮胖子嘖了兩聲,“你膽兒咋那么大呢,是彪是傻啊?那隔壁店里說這家死過三回人,一連兩戶生意都賠掉底兒,你還要那家啊?咋這缺心眼呢?”
“那不那家便宜,位置好嘛!”尋月白了他一眼,“要是把錢都砸在店面上,就沒錢進貨了。”
付杰眨巴兩下眼睛,又捋了把寸頭,“我借你,你要是八字過硬,那就那兒吧。”
尋月聽這話一懵,又看見那付杰看自己的眼神,心下暗道一聲熟悉。
這可不就是白岸看自己的眼神嗎?
不會吧?
她心下暗道糟糕,可轉念一想,為何不借他這分心意,助完成自己的大業呢?雖說有點不厚道,但事到如今也沒別的法子了。
不知為何,面對付杰時,她一點憐憫和歉意都沒有。
回去時候,花燈就坐在前廳的椅子上,擦拭著一個鎏金的小古樓擺件。
“回來了。”
花燈跟個女主人一樣,笑盈盈地看著尋月。
“嗯,我相中光臨街西門靠北的一家,但他們要一千三百萬,才肯賣。”
付老鬼也笑盈盈從柜臺后走出來,“一千三百萬,倒是光臨街最便宜的店面,多大平?”
“一樓面積八十多平,上下三層,后院跟前院是一樣的高度。”
“我聽你姐姐說,你們之前是在凱亞區七等界工作,跟金屬礦石打交道,她說沒見過這些綠翡翠和瑪瑙,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付老鬼是看準機會就懷疑一波,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反問的機會。
尋月知道這人如此,也沒答話。
“就是他們店可能風水不大好,死過人,兩任房主都賠掉底兒了。”尋月看了眼花燈,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尋月把銀行卡給了蒲子,不知道現如今,有沒有在花燈手里。
“風水是小事,能在光臨街開店,哪怕就挪出來個二三十平的小地方,也值了。”花燈點點那個鎏金的小樓臺擺件,旁邊的一個小丫頭會意,將擺件端起來,撂在擺臺上。
尋月又是一臉懵,這半日不見,怎么就可以使喚人了?這么快就搞定付老鬼了嗎?
“缺多少,我給她墊。”付杰傻呵呵接話。
那付老鬼一聽,眉頭皺起來,“你跟著摻和什么,你又私藏了幾個錢?”
“能夠她上一次貨的呀。”付杰仍舊傻呵呵的摻和,他的表現,一點都不像啟厘人。
付老鬼扒拉開親弟弟,只看著尋月,“這事,你自己定,我是分文都不會出的。”
花燈笑著起身,從兜里掏出一張卡遞給她,“去吧,早點定下來。”
尋月接過淺綠底色上繪桃花的銀行卡,出奇的是,這卡竟不是自己的那張,也不是蒲子和花燈的,而是——姆圓的。
姆圓來了?
尋月也沒工夫原地思索,只拉著付杰衣袖,著忙道:“再去一趟光臨街,我怕那老板漲價。”
付杰人傻,就應承下來,這一路,便沒讓矮胖子跟瘦長臉跟著。
姆圓來了,姆圓居然趕過來了。
肯定不是知道我被綁架之后才來的,時間對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