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月跟黎野單獨相處的時間非常少,黎野也是憋了一肚子的問題想要問,卻總是找不到時機。
次日早上九點鐘,車開到七等界,索性尋月記憶力好,方向感很強,一路指示著開到了至寶垃圾廠。
聽白岸說過,自他們那次大掃蕩之后,至寶的經營模式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坐辦公室的那些一律替換,始終不變的,就是徐大爺。
尋月就很好奇,白岸留徐大爺坐鎮,那至寶會不會就成為臨近倉的AB出入口,或是全員替換,變成崇明聚在七等界的一個大本營。
可這個好奇,她一直沒問,自那次小洋裝之后,白岸,再沒出現在天頂一號倉,電話打不通,消息讀了卻始終未回。
那日他們在電梯口見面之后,就再沒見過。
她這身份又尷尬,曾詢問過一隊的隊員,都說隊長出任務,任務艱巨,而對她的態度,也發生了轉變,再不會稱她為隊長夫人。
臨近出發到石春縣之前,她曾在無意間,聽到一隊隊員,管另一個女孩叫隊長夫人。
只覺得這隊長夫人,怕就是個短暫的代號而已。
尋月站在大門口,忽然想起了這些,盯盯地看著那些小山坡一樣金屬礦石,如果她不鬧這一出,現在會不會成為一個小富婆了。
至寶添了一名保安,是個中年男人,眉宇間,總覺得像誰。
“你們是來應聘的?”保安從新建的保安室出來,看了眼三人。
尋月有些不禮貌地盯著那人看了好半天,最后竟哦的一聲瞪圓了眼睛。
“知地!知地,您認識知地嗎?”
那保安也是一臉疑惑,“知地,你怎么知道我小兒子?你是哪位?”
“小兒子,真的是知地的爸爸,哎呦呦,您這是?怎么來這邊了?不是說有規矩——”
“那個規矩廢了,我大兒子說,這邊缺人,就過來看看。”
“知木也在?”
“你是?”知地爸爸一臉疑惑地看著她,“難不成是去年?”
這話沒說完,尋月也不說自己是誰就將人迎了進去,跟來自己家一樣,反而那知地爸爸成了外客。
“原來您也來了,那阿姨呢?”
“在后廚。”
“原來都來了?這個,那貝姨還在嗎?”
知地爸爸面相極其憨厚,雖不知道尋月的名字,卻很是親切的接待,“在的,在的,只淘汰了一批,訓誡一批。”
“徐大爺在嗎?”
“在的在的,你不是來應聘,那是來找人的?”
“就是來看看徐大爺。”尋月指著身后黎野手里提著的一大兜東西,“多謝他當初對我的照顧。”
“知地——”
尋月本是挎著知地爸爸的,如今,不露聲色地捏了捏他的胳膊,小聲嘀咕,“放心,好著呢。”
知地爸爸也說不上是反應慢,還是接住了這句悄悄話,總之,沒有反應。
繞過前面的小山就瞧見徐大爺扇著蒲扇坐在小屋門口。
“徐大爺!”
尋月高喊一聲,那邊的老頭抬手用蒲扇遮著陽光,看過來。
“小丫頭,你是變成富婆回來了?”徐大爺起身背著手,上下打量她一遍,“不錯不錯,氣色比早前好多了。”
“托徐大爺的福,快成富婆了。”
兩人嘴里說的話必定要配上眼神才能說的深切。
徐大爺用蒲扇拍了拍帶來幾袋子禮品,“等你成富婆的時候,可不能就這么糊弄我了,什么時候成富婆啊,這些東西,也就夠我吃個把月的。”
“快了快了,就是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資質,成為一個富婆。”
黎野聽到個是云里霧里,只感慨她曾經的生存環境有些惡劣。
付杰是聰明人,雖說聽不出老頭跟尋月打太極一樣,說的究竟是什么,但他清楚,尋月應該不是普通人,而這個垃圾廠,也確實沖擊著他的認知。
黎野也是個沒有眼力見的,不知道帶著付杰四處轉轉,兩人就這么直愣愣地杵在旁邊,四處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