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也早已變了色,欲將那剩下的六具尸煞召回來,下邊立即有人道:“怎么?鬼王急著把這十二都天尸煞收回去,是輸不起了嗎?”顯然,這些玄門修者是巴不得這十二都天尸煞今日全部毀在任平生手里。
鬼王和枉死城一眾長老面色鐵青,可這時也顧不得那些人的嘲諷了,十二尸煞好不容易才祭煉回來,沒想到今日遇見了克星,絕不能讓剩下的六具,也毀在此人手里了。
然而,就在他們急急念咒掐訣的時候,那些尸煞突然一動不動了,就像是被什么震懾住了一樣,甚至身體都不住顫抖了起來。
“怎么回事……”
下邊正邪兩道的人也都愣住了,他們此時也感到一股莫名的窒息,就像是被什么壓在身上,透不過氣來,不過很快,已經有人注意到了,這些尸煞,生前是窮兇極惡之輩,死后更是兇煞無比,但此時卻一個個愣著不動,顯然是被比它們更加兇煞的存在震懾住了,可這更加兇煞的存在,又是什么?
所有人都盯緊了任平生手里的那把劍,那劍上籠罩著一層若虛若實的黑色劍影,此時那六具尸煞所害怕的,并不是任平生,而是他手里的這把劍,是那劍上的詭異劍影,可這劍影究竟是什么,竟如此之兇?
堪稱太古至兇、至邪、至煞之物!
“天逆……”
任平生伸手緩緩從劍身上摩挲而過,仿佛這一刻在他身邊的這把劍,真的是天逆劍,而不是一道影子。
當年,天逆劍被視為太古第一兇劍,歷代劍主,皆死于非命,唯獨到了他的手里,那無數個日夜,他伴著天逆劍,也是天逆劍伴著他,只有他能夠感受到,每晚每夜,從劍中透出來的絲絲冰涼,那是一萬年又一萬年的孤寂,是被埋葬在神霄之上,是被世人遺忘的深深孤獨。
天逆劍不是邪物,天逆劍,是孤獨的,因為在那萬萬年里,從來沒有人,真正了解過他,直到遇見了煙雨無塵。
此時,這股孤獨的劍意,正在不斷往任平生身上注入,注入得越多,他的下一劍就越強,他要徹底毀滅這十二都天尸煞,絕不再讓其有機會重現世間。
可是,他必須承受住這孤獨的劍意,這一刻,他就像是墜入了那無邊漆黑冰冷的虛無之中,沒有星辰,沒有日月,只有那深深的孤獨,若是承若不住,他將崩潰,他將瓦解,他將承受這劍意的反噬,他將徘徊在那深深的恐懼之淵。
“啊——”
任平生仰頭發出一聲長嘯,這一剎那,所有人皆感受到了這股強大的劍意,鬼王等人臉色驟變,此時想要出手,卻也來不及了,以任平生為中心方圓數百丈,皆被那股強大的劍意籠罩了,即使是地元境之人,現在也無法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