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過去了一個月,任平生到今日仍未醒來,神識像是游離于虛無中,沒有星辰,沒有日月,仿佛一片早已死去的冰冷宇宙。
“你來了么?這是我們的誓言……對嗎?”
又是那樣一個熟悉的聲音,任平生屏住了呼吸,他知道自己又回到了那個噩夢里,明知是夢,可此時的真實感覺,越來越強烈的壓迫感,漸漸令他無法呼吸。
一股冰冷的恐懼感襲來,“這是我們的誓言……對嗎?”這樣一個聲音,突然在他耳畔響起,任平生停止了心跳,噩夢之中,那個白發女子,整張臉已經被黑夜腐蝕的恐怖樣子,一下令他墜入了萬丈深淵。
這一剎那,任平生就像是墜入了無邊無盡的黑暗,在那黑暗之中,不斷的墜落,一萬年又一萬年的過去,永遠也沒有盡頭,永遠只能是一個人,無邊的孤獨,痛苦,絕望,恐懼,慢慢猶如潮水將他吞沒。
“你醒了嗎?”
不知過去多久,一個聲音在他耳邊輕輕響起,任平生終于醒來了,臉色煞白,身上全是冷汗。
“做噩夢了?”
巫族神女坐在他的旁邊,拿著手帕,輕輕擦拭他額頭上的汗水。
任平生終于完全清醒了,可剛才的夢魘,仍然縈繞在他的心頭,夢里面,那個可怕的白發女子。
“煙雨呢?”
他醒來第一時間想到的,仍然是煙雨。
神女慢慢將手帕放在一旁,說道:“境天帝那一指,令她受了些傷,但暫無大礙,已經被禁忌仙子,帶去了禁忌海。”
“被禁忌仙子,帶去了禁忌海……”
任平生一聽煙雨被禁忌仙子帶去了禁忌海,立刻想要起身,可此時剛一動,全身上下立時傳來一陣劇痛,仿佛四肢百骸都碎裂了。
巫族神女立即伸手將他按住,并道:“放心,她不會有事。”
任平生聽聞,慢慢躺了回去,剛才他聽說煙雨被禁忌仙子帶去了禁忌海,或許還是出于對禁忌仙子的不夠信任,他首先想到的便是,禁忌仙子不想意識消失,所以要拿煙雨做“借體重生”之人。
巫族神女道:“你昏迷了一個月,先休息幾日,過幾日我再來看你,不要亂走動。”說著,輕輕替他蓋上被子,往屋外走了去。
任平生看她離去的身影,腦子里面仍有些嗡嗡的,他已經昏迷了一個月嗎?那天的情形,仍然歷歷在目,可總感覺被生命雨淋到之后,出現的那個人,并不是他。
“罷了……”
任平生深吸一口氣,不再去想那天的事情,此時略微嘗試運功,卻絲毫感受不到體內真氣流動。
每次動用逆天歸元勁后,短時間里都無法再運功,這是正常的,何況那天,他傷得不輕,最后那一記“生死劍”,幾乎是和境天帝以命搏命了。
過了一會兒,任平生再次感應神格,可這一瞬間,明顯有種胸悶之感,這種感覺,十分的不妙。
“煙雨無塵,我于諸天之上,必將你神格鎮壓……”當天境天帝最后的那句話,此時又在他耳邊響起了。
“他將我神格鎮壓了……”
任平生神色一凜,抬起手,看著掌心一縷若隱若現的神火,最終這一縷神火,竟然消失了。
“我于諸天之上,必將你神格鎮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