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走了不知多久,天魔葬地沒有星辰日月,亦無晝夜之分,但任平生算計著時間,從他進來,大約已經過去了七天。
前面是一座規模十分大的古墓,如同一座山一樣,擋住了所有去路,當年他走到這里的時候,花了整整一個月時間,因為在前面有很多禁制和魔物,如今那些禁制他還記得,自然輕車熟路。
“煙雨……你在這里嗎?”
任平生并未繼續往前走了,開始嘗試在附近呼喚煙雨的名字,倘若她聽見了自己的呼喚,定會回應的。
然而附近空空蕩蕩的,就連他自己的聲音都像是被黑暗吞噬了,沒有任何回音傳來。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他確定煙雨不在這附近,難道她去了里面嗎?
任平生抬起頭來,看著前面那座巨大的墓穴,就像是夜幕下,一尊魔神屹立在他的面前,隨時都能將他吞噬。
當年他便是在這墓穴之中,感受到了一股極強的氣息,而不得不退出去。
當時感受到了那股氣息后,他每往前走一步,都像是陷入了萬劫不復的深潭一樣,那種令人壓抑窒息的感覺,即便時隔萬年,都還十分清楚。
這一次,為了把煙雨找回來,他不得不再次闖入這魔穴深處。
準備好后,任平生走進了這座墓穴,在里面有著許多座墓室,大小不一,也不知所葬都是何人。
越往里走,越是陰森森十分恐怖,任平生將夜明珠取出,稍微照一下路,走了大約有半個時辰,那種壓抑的感覺,又漸漸籠罩上了他的心頭,還是和當年一樣熟悉的感覺,只是這一次,還沒有感受到那股強大的氣息。
“煙雨?”
任平生隱約感應到了煙雨的氣息,在她身上的那股冰冷氣息十分獨特,想來不會有錯了。
“煙雨,你在這里嗎?”
任平生立即加快了腳步,循著那一縷微弱的感應,片刻后來到一座寬敞的墓室前,只見那墓室里面,端坐著一道人影,黑色羽衣,白發如霜,正是煙雨。
“阿平……是你嗎?”
煙雨終于慢慢睜開了眼睛,她的臉色不大好,想來之前傷得不輕。
任平生此時找到她,心里也終于松了口氣,立即往墓室里走去,看她傷勢如何。
“我沒事。”
煙雨搖了搖頭。任平生問她為何會在這里,這時她才說起那天經過,她跳下來后,也沒想到這下面竟如此廣闊,可沒過多久,上邊就有人下來追殺她了,她只得一路往深處走,而追殺她的人,卻大多死在了那一路的禁制下。
后來,她找到了這座墓穴,剩下那些追殺她的人不敢進入墓穴.里面,于是她便藏在這里面療傷。
此刻聽她說完,任平生想象得到那天的場景,他好不容易才讓煙雨復活醒來,倘若又被那些人害死,他便是血染整個神界又如何?幸好她躲到了這座墓穴.里來,讓那些人無法追殺進來。
“煙雨,從現在開始,沒有人可以再傷害你了。”
任平生輕輕捋了捋她耳邊的頭發,怎料煙雨卻像一個孩子一樣看著他,最后說道:“如果不是我不想讓禁忌醒來,他們豈能傷得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