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老頭是誰?”勞里拿起自己的秘寶問。
神職人員都已經調查清楚:“老頭叫查理·卓,是一位退休的鐘表匠,他的父親也是一位鐘表匠……”
神職人員詳細的介紹一下,最后勞里發現這個老頭和蘇格沒有任何關系,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人。
“變成普通人就像混跡在人群中么?”勞里眼中帶著寒光,帶著人迅速離開。
教堂中,看著勞里離開的方向,十幾個神職人員聚集在一起,彼此相視一眼后低頭沉默。
他們無法將那天晚上,那一位雄壯神武,堅定善良的人和教會所描述的那個人聯系在一起。
他們所認識真實的蘇格·索托斯,和教會所宣導的完全不同。
加之他們的偶像,西涅神父當時所說的那些話,讓他們一直以來堅定的信仰產生了一些動搖。
“我們,這么做,真的是對的么?”十幾個人此時捫心自問,內心充滿了不安和自責。
其他人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能陷入沉默。
一面是支撐著他們全部的教會,一邊是拯救他們,并且放棄自己的一切,擊退邪神的“邪惡異端”。
“我想去問問西涅神父。”一位獵魔人說著,轉身離開。
他們僅僅是沒有感情,并不是沒有黑白曲直的標準。
這是一個開端,幾乎所有人神職人員宛如找了救星,跟著跑出去。
老護城河河畔,蘇格正在笑瞇瞇的看著老者提起一挑擁有銀白鱗片的海魚。
“哈哈,今天果然是一個好日子,這第二桿就釣到了這銀白鰱。”看著在空中不斷甩尾巴的銀白色的魚,老者大喜過望,即將收桿將魚摘下來放進水桶。
蘇格蹲在桶旁,像好奇的小孩子一般看著桶里魚,伸手摸了摸那膩滑冰涼的鱗片,嘴角露出一絲高興的笑容:“這是我來到這里,第一次撫摸這種真實的鱗片。”
鱗片他見過很多很多,然而和鱗片伴隨的,只有恐怖的軀體,扭曲的觸手,以及滿是血液和毛發的尖牙利爪。
這種正常的鱗片,真的是第一次接觸。
“手感要比那些眷族的手感好很多。”蘇格一邊摸,一邊高興的說道。
老者并不知道什么是眷族,笑瞇瞇低頭撥弄了幾下這銀白鰱說:“銀白鰱的生命很短暫,只有一年的時間。他們出生一個月就會成熟,之后從河里中回到大海,等到來年春天交配之后,公魚和母魚會一起回來產卵,之后在他們出生的地方抵達短暫一生的盡頭。”
蘇格收回手看著這細長的銀白鰱:“真的短暫么?或許在我們眼中很短暫,但是在它們的眼中就已經滿足了。出生體會誕生的奇妙,體會江河的洶涌,感受大海的遼闊,之后繁衍后代,最后魂歸故土。它們所經歷的,是我們完全不了解的世界。”
抬頭看著面前的護城河:“它們因此地而生,因此地而亡,周而復始,凝聚世界的營養與精華,最后死去歸還,形成一個完美的閉環。以生為始,以死而終。”
說到這,蘇格眼睛微微一亮:“這或許就是一種歸一吧!”
“歸一或許并不是吸收和融合,而是一種傳遞,一種償還。”
“源頭的知識被無數人分享,吸收,被分成了無數。如果這些人能達成這種完美的閉環,形成了這種如銀白鰱的償還,說不定那被分裂成無數方向的知識就擁有了歸一的方向。”
“那個歸一的終點,既為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