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官人這一覺,直睡到太陽升起,才緩緩睜開了惺忪雙目。
張小洛朝著一旁那眼圈略黑的高瑤瑤看去,不由微微一愣,心想這女人難道一直坐著等到了天亮?
“我看你睡的香甜,沒忍心喊你!還有,一直到現在,我也沒聽到雞鳴……”
張小洛臉上微露尷尬之色。按說這樣的偏僻農村,幾乎家家養有雄雞,一為啼鳴報曉,二也是為了驅邪避災。怎么會沒有一聲雞鳴傳來呢?
“日頭已出,不用等雞鳴了,我們進村!”
隨著張小洛話語傳出,高瑤瑤便駕駛著路虎車,朝著那已有人影走動的瓦罐村而去。
路虎車行到村口的一棵柳樹下便停了下來。這棵柳樹雙人合抱粗細,樹身嶙峋一半已枯,另一半枝葉繁茂。一個身穿粗布長褂,頭上箍著一條白手巾的四十多歲的村民正拿著一把芝麻桿編制而成的掃帚,低頭掃著村口路面之上的枯葉。
張小洛下車后朝著那低頭掃街的村民看了一眼,便邁步走了過去。
“大哥您好,我是咱們j市醫院的醫生,來跟我們提前到咱們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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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同事匯合,您知道他們在哪嗎?”
掃街的村民抬頭打量了張小洛一會,才一邊低頭繼續揮著掃帚,一邊模糊不清地說著。
“醫院里的醫生?你說的是昨天那幾個市醫院下派下來的小姑娘吧!都住在村子陳明堂家呢!你沿著這條路走到頭,然后右拐,走個七八戶人家,再左拐,再向前走一會就到了,陳明堂家的大瓦房很好認的!”
掃街的村民一邊朝著張小洛比劃著,一邊瞅著張小洛,似在確認張小洛已鬧懂了自己的意思。
張小洛擦去那被噴得滿臉都是的唾沫,嘴角露出苦笑。
“算了,你們跟我走吧,我送你們過去!”
高瑤瑤并未把車開進村里,而是停在了村口的柳樹下,這是張小洛下車之前的吩咐。
這掃街人帶著張小洛和高瑤瑤二人一邊走,一邊說個不停。從他的口中,張小洛終于對這瓦罐村有了一些了解。
瓦罐村村民歷代均以燒瓦罐販賣為生,整個村的村民都來自于同一個宗族,全村的人都姓陳。掃街人叫陳德水,今年四十六歲,父母早已亡故。他有媳婦卻沒有子嗣,還有一個弟弟陳德土在l市做生意。陳德水一年大多數時間燒瓦罐,閑時扎些白事紙人,或者早起掃下村里的幾條主要街道,混個買煙買酒的零錢。
張小洛朝著陳德水身上那散發著霉味的長褂瞅了一眼,心說如果這陳德水沒有說謊,那他這個媳婦可是懶得可以了。
“陳明堂是我們陳氏一族的馱譜人,算是整個村中輩分最老,威望最高的。他又是村長,外面來人什么的,一般都住他家,他家里敞亮……”
陳德水一路嘮叨著,帶著張小洛二人走了大約十來分鐘,終于停在了一家蓋著門樓,有著青磚砌成高高院墻的門外。但從那已腐蝕掉了棱角的青磚來看,這院墻建成已有不少年頭。
一路喋喋不休的陳德水,站在那略有生銹的鐵皮門前,竟罕見地沉默了。他那瘦黑的臉龐之上露出猶豫之色,最終朝著身后的張小洛二人瞅了一眼,抬手在那鐵皮門上拍打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