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洛還是沒敢進張鈺的屋。他隱隱覺得這兩日張鈺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對,盡管他對趙庭的為人嗤之以鼻,但趙庭的女人,張小洛是不會碰的!至少,他認為張鈺是趙庭的女人!
再次當了一夜的守門犬,張小洛的精神依然旺盛。他只是覺得也許可以找陳明堂借把板凳放在路邊,也免得在地面之上坐一夜四肢酸麻!陳明堂的那把竹椅就不錯嘛,還可以躺的!
瓦罐村的孕婦檢查工作已基本完成,剩下的就是給這些孕婦講一下產前知識,注意事項什么的。這些工作由那兩個女住院醫負責,王琪張鈺這兩個婦產科的護士,反倒清閑了下來。至于其他科的相關工作的進度,王琪和張鈺是沒有興趣去幫忙的。
陳明堂這幾日似乎也看淡了許多,每天抽著煙斗,在村里轉悠一圈,便躺在自家堂屋的門口,曬曬太陽,偶爾跟張小洛聊上幾句。從張小洛來到瓦罐村的那一刻,陳明堂已隱隱覺得,自己給兒子張羅的陰婚可能要泡湯了。更何況這個叫張鈺的,似乎跟這個匆匆趕來的陰陽師關系不一般。
“陳村長,咱們村村口土坡之上的那些瓦窯是怎么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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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早飯的飯桌上,張小洛一邊往嘴里巴拉著米粥,一邊問了陳明堂一句。
陳明堂聞言,便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打開了煙斗袋子。
“唉,瓦罐村只有我們陳姓一家,那些他姓的媳婦都是外村嫁過來的。我們陳姓的老祖宗歷代以燒瓦罐為生,據說還燒過官窯,吃過供奉!但這些年燒的瓦罐不值錢了,便沒多少人愿意燒了,那些瓦罐窯也就廢棄了!”
陳明堂說著,臉上露出蕭瑟的神色,不由得再次重重嘆息一聲。
“瓦罐村的土壤不好,大多是不成莊稼的鹽堿地,能種莊稼的土地一人還分不到三分地。日子過得苦,便會有一些養不活的老人,自愿或者被迫走進那干了一輩子的瓦窯里面,從外面砌了磚墻,每日由子女送一頓飯,撐過百日,窯口砌嚴,了此一生,這就是所謂的“瓦罐窯”了!”
在場的眾人均紛紛沉默,暗暗抹淚,有忍受不住的,便站起身,走出了屋門。最后整個飯桌之上,只剩下了張小洛,張鈺二人,還有那低頭抽煙的陳明堂,以及暗暗抹淚的呂喜蓮。
貧窮,是原罪!
“陳村長,像咱們村這樣成規模的瓦窯群可不多啊!怎么不想著折騰一下,整個景點什么的?而且您剛才所說的“瓦罐窯”的故事,也正好能拿來做個噱頭嘛!”
陳明堂聞言眼睛一亮,低頭琢磨起張小洛這個提議的可能性來。
張小洛見成功將這老家伙的注意力轉到了別的事上,那么這兩天他應該不會再跳出來給自己搗亂了,“嘿嘿”低笑了兩聲,站起身來,拍拍屁股,就要出門溜食。
“張小洛!”
張小洛剛走到院門口,忽然身后傳來張鈺的聲音,不由得身體一震。心想這大小姐又直呼大名了,這是要出事的節奏!
他慢慢轉過身,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看向那正含淚看著他的張鈺。
“小鈺鈺,你……有事?”
張鈺眼角噙淚,兩顆潔白的牙齒緊咬著嘴唇,看著張小洛,忽然轉身朝著自己所住的西屋走去。
張小洛在院子里猶豫了半天,才磨磨蹭蹭地走進了西屋,并轉身把門關上。
張鈺正坐在床邊,低頭輕輕地抽泣著,雙肩不時地輕顫一下。
張大官人最見不得女人落淚,他站在張鈺的面前,張了張口,竟不知如何安慰,最后想了半天,才終于憋出了一句話。
“陳德鑫欺負你了?這小王八犢子,跟他爹一個德行!”
他不說還好,話一出口,原先抽泣著的張鈺,竟“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