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明堂已吩咐過村里的村民,連白天都盡量遠離這座宅院,現在夜半三更,又是誰在門外徘徊?
隨著那鐵門被從外面推開,那跑向陳德水家宅院之內的陳德土,推門邁步走進了宅院。而跟在陳德土身后的那個單薄的身影,竟是張小洛一直避而不見的張鈺。在張鈺的身后,陳德鑫懸空漂浮著,亦步亦趨地跟隨著。
陳德土一言不發,肩上還扛著一個大大的紙轎,這紙轎竟是那陳德水紙糊,放于家中西屋的那架陰轎。
陳德土躊躇了片刻,便邁步走到堂屋屋門之外,將肩上的陰轎放在門口一側,低頭站在了一旁。
張鈺臉色煞白,身體輕顫著,朝著小院內打量了一會,便將目光看向了陳德土所站之處,已及隱隱傳來張小洛掙扎之聲的屋內。
她緊咬著嘴唇,哆嗦著走向堂屋,走向那已邁步而出,站在屋門口的黑袍男子。
“啪!”
黑袍男子揮手一巴掌打在了一旁站立著的陳德土臉上,竟將陳德土那魁梧的身軀打得原地旋轉了一圈,嘴角溢出鮮血,臉頰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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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老高。
“沒用的廢物!你不是說她已經配成了陰婚嗎?”
陳德土捂著那已腫得變形的半邊臉,嘴里支支吾吾了半天,卻沒有說出半個字來,最終再次低下頭去,竟不敢有絲毫的反駁。
黑袍男子看向張鈺身后那陳德鑫的鬼魂,忽然從黑袍之下伸出一只手臂,一把抓住了陳德鑫的脖子,將陳德鑫拉到了面前。
“幫你躲避輪回,你竟吃里扒外,監守自盜,我搜集的那些鬼魂味道如何?你很想吃是吧?”
隨著黑袍男人抓著陳德鑫的那只手逐漸收緊,陳德鑫那鬼體竟劇烈地顫抖著,隱隱有潰散之勢。
“不要!不要殺他們!我……我答應你便是!”
張鈺朝著屋內那被吞鬼尸壓在身上動彈不得的張小洛看了一眼,又望向那滿目驚恐,魂體不穩的陳德鑫,最終對著那抓著陳德鑫的黑袍人,顫聲開口。
籠罩在黑袍之中的瘦小男子緩緩轉向張鈺,沉默了片刻,抓著陳德鑫脖頸的手松開,陳德鑫便軟軟地癱在地上。
“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去準備陰婚之禮!”
他朝著仍低頭站在一旁的陳德土低聲喝了一句,陳德土忙走進屋內,點燃那罩著一層綠紙的油燈,開始忙碌起來。
借著那幽綠的光亮,張小洛終于看清了此人黑袍之下的那張臉。瓦罐村村長,陳氏一族馱譜人,陳明堂。
陳明堂竟是陰陽之人!張小洛心中不由疑惑。
陳德土拿出了一套鮮紅色的婚服婚冠,遞到了張鈺的面前。張鈺顫抖著手接過婚服,默默地穿戴起來。陳德土又把另一套婚服扔在了那仍癱軟在地上的陳德鑫身邊,便走出門外,將屋門一側的陰轎扛進了屋里。
“你莫非真想魂飛魄散不成?”
陳明堂見陳德鑫仍癱在地上,對那身旁的婚服看都不看,目中露出厲色,朝著陳德鑫冷冷說了一句。
陳德鑫見張鈺已穿上了那婚服,猶豫了片刻,便也站起身,撿起地上的婚服,開始穿戴起來。
等陳德鑫穿戴完畢,陳明堂臉上怒色才稍稍斂去。他轉頭看向仍壓在張小洛身上,不時咆哮著的吞鬼尸,大手伸出,竟將那吞鬼尸提在手中。
“將你腹內之魂,一個一個吐出來!”
隨著吞鬼尸被陳明堂提起,她那纏繞著張小洛身體的長舌也快速地縮了回去。張小洛終于仰起身,緩緩站了起來。
陳明堂似并不在意張小洛已脫離了束縛,他朝著那被自己抓在手中,猶如一只受驚的小貓一般瑟瑟發抖的吞鬼尸吩咐了一句,便將吞鬼尸扔在了地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