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聲由悲起,似鐘乳入玉盤,又似長劍相交清鳴,跌宕有,起伏有,平仄有,空遠其境,悲傷二字雖然未曾躍然入耳,但這悲意卻如同酒香入心入肺。
洞簫之聲,本就適合抒情,尤其是悲情。悲情之中,又以別離情、含冤情、懷才不遇之情為最。
再度封閉五感的孟星揚,根本無法抵抗這仿佛在靈魂深處響起的聲音,瞬間便沉溺進去。
“這小家伙,怎么在流淚?古楓,你不會哪里扎錯針了吧。”
東郭池放下手里的茶杯,轉頭卻看見孟星揚稚嫩的臉上無法遮掩的淚痕,不由對著正拿著針,準備再來一下的古楓說道。
一向有自信的古楓,聽到這話也沒有多大反應,干脆利索的把手里最后一根針沒入了孟星揚的最后一個穴位。
“哭了?不可能啊,我沒有扎他的哭穴。”
他這一套八珍九陽針,不說用了大半輩子,也用了有七八十年了。更別說,這套針法治好的人,更是多到數都數不清,怎么可能給人扎哭了?
“你抬頭自己看。”
“咦?還真是。難道這個小家伙是反射弧比較長?我這針法,之前改進了一番,應該完全不會讓被扎的人感覺到疼痛的。先前他應該是痛過一番,不過,現在針都扎完了,倒還哭上了。這是個什么道理?”
古楓放下之前為了方便而卷起的袖子,又陷入了這改良針法的怪圈,連孟星揚背后消失的異火也沒有顧及到。
收好自己的茶具,池院長率先走到逐漸恢復五感的孟星揚面前,準備和這位入錯行的小家伙聊聊。論談人生方向這種重要的事情,他說第一,這整個天源學院恐怕沒有人敢說第二的。
咳咳,好像暴露了什么。
池院長余光掃了一圈周圍,嗯,除了木著的古楓,沒有旁人。那沒有關系了!
他理理自己的剛剛喝茶弄開的衣襟,打算要在孟星揚面前,端住自己的院長風范。
孟星揚腦海中的洞蕭之聲,和它的出現一樣截然而止,但他一時錯亂的思緒卻根本抽不回來。當他睜開眼時,那眼里濃郁得好像要化出實質的曠古悲意,一下子就驚住了池院長的心。
這小家伙,嘶,怎么好像經歷了生死的老家伙一樣,這么深的悲意?
他沉默了會,發現孟星揚的眼神還是完全聚不越來,明顯是神志飄遠的樣子。得,看來今天是談不成了。
“古楓,你過來瞅瞅。”
東郭池畢竟是院長,他的話自然是很管用的。往常一個沉思,要好多天才能醒過的古楓,立馬放下了剛剛的怪圈,走了過來。
“院長,這個新生沒事,估計是疼過勁了。讓他休息一天,緩緩就行了。”
古楓看不懂孟星揚眼神里的悲意,但是他清楚這新生的身體已經沒有大礙,前后一聯系,他得出了自己的結論,并告訴了東郭池。
東郭池也說不準孟星揚的情況,一聽古楓這解釋,覺得他是這方面的高手,那他講得就沒有問題,于是就帶著古楓離開了房間。
不過,想到這個異火的情況,額外囑咐了一聲常清遠,讓他好好照顧。
季田找不到人,只能趕回院子,正好看見還沒離開的常清遠,連忙上去詢問情況。
得知原來是因為孟哥引起的動靜太大,連院長也驚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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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又得古楓院長出手治療,現在已經沒有大礙,才放下心來。
“嘿,孟哥,這回算是因禍得福了吧!事情解決了,說不定還入了院長的眼,真不愧是我孟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