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北不顧一切的向前飛奔著,跑了不知多久,直到再也看不見那座山,直到眼前出現了那百丈之高的界碑,上面用鎏金撰寫著莊嚴的兩個大字,兗州。
洛北無助的坐在地上,看著上官問道戒指中的法寶飛舟,沙啞著嗓子,喃喃自語道
“老頭子,你還沒告訴我這飛舟怎么啟動呢...”
洛北搖搖晃晃的起身,無力的向前飛奔,渾身上下的氣機早已經枯竭,直到看見那道有些熟悉的青衣身影,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李子鈺望著眼前的洛北,那滿是泥濘的衣袍上有點點紅梅點綴,他背起洛北,猛地一股血氣涌了上來,一個不小心腳下一滑,整個人便躺在地上。
李子鈺從儲物袋中摸索出一物,捏碎后,眸子望著天幕,許久后,自語道
“切莫小瞧天下散仙....”
云山
道仙人臉色鐵青的看著浮塵下那渾身碎肉橫飛,早已漏出森森白骨的瞎眼老頭,他怎么也沒想到這個枷鎖境的老頭竟持劍,靠燃燒壽元生生將自己攔截了整整兩個時辰。
身后已經傳來了洛陽軍隊的破空聲音,自己不顧忘仙呂崇樓的警告,公然于中州阻擊主仆二人,已經得罪了整個中州,絕對不能在節外生枝,想到這,道仙人也不管劍典的下落,轉身消失在天幕中。
瞎老黃倒在血泊中,面向兗州方向,隨著修為與生機的流逝,突然久違的光明映入眼簾,那是青山綠樹,藍天白云,那是整整三百年于夢中窺見的世界。
“想我黃...山海三十年筑基入覺醒,百年入枷鎖...此后三百年便未見得一絲光明,瞎老黃這個名稱僅僅被叫了十三年,卻讓我幾乎忘記了自己原本的名字。”
瞎老黃看著已經趕來的洛陽軍隊,為首的那名郎君紅衣黑發,面若冠玉,給人一種如沐春風之感。他眸子越來越無力,看向那紅衣郎君,慢慢的便與印象中少主的身影重疊在一起。
他記起主人為少主開脈,得知少主自成劍骨時老主人的喜悅,記起了自己被少主煉筋練骨時抓破的胳膊,那天主人開天門,少主三花聚頂劍骨自成,主人興奮地多喝二兩青酒........
入枷鎖,有人終生為枷鎖。初入枷鎖境,失去五感其一,用以換取承天命的機遇,而后枷鎖五重,一重則隨機失去一感官。老黃枷鎖五重境,每破一重,均失視覺,三百年不見日升日落,仙緣已盡。
老了,老了,修仙之路,可曾后悔?有風起,帶起絲絲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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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悔,悔在竟未曾見過少主模樣....少主的話也會和這郎君一樣俊美吧.......”
老黃咧嘴一笑,吃力的漏出兩顆大黃牙,貪婪的望著這繽紛的世界,眸子逐漸渙散....
洛陽將士走上前,想要用手將老黃的眼眸合上,紅衣郎君制止了他,轉身擦掉眼淚,隨后一字一句的說道
“就讓他一直看著這個世界吧.....”
夜幕,云山上立起一碑,瞎老黃就安睡在里面。
碑上言“百年間,困于枷鎖,細思往事慵言
忘憂谷,斷崖草堂,虹光面劍仙。
真樂青鋒為伴,忘塵世,了熬煎。
逍遙好,蛻行真去,升入大羅天。
世間最好為劍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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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北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在一飛舟上,而旁邊的除了李子鈺,還有一名身穿黑色長衫的男子。男子看見洛北醒了,走了過來,微微一笑道“小師弟,歡迎回家....”
李子鈺看了看洛北,隨即轉過身去望向飛舟之外,淡淡介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