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其實洛北始終也只有十六歲,還是有些小孩子的心性,只不多他的修為總是讓人忽視他的年齡。
洛北透過閣欄望著這被稱之為人間仙境的樹海,景色是美的,卻缺少了那份與其匹配的心情。
亦不知過了多久,一華服男子踏進聚賢閣,季道然來了。
季道然微笑的看著洛北二人,祭出飛舟,三人轉眼間離開了聚賢閣。
就在三人離開后,蒼穹上的那兩首詩全部消失,金龍變回了鯉魚,冰凍的樹海重新回歸于平靜。
見此情景,一眾儒仙猛地起身看著這一幕喃喃自語道
“這....這兩首詩竟然都是洛北做的.........”
“一夜兩首傳世詩?”
“什么時候傳世詩跟大白菜一樣爛大街了?”
童郗呆呆地看著洛北離去的身影,只覺得心里好像有什么東西顫抖了一下。
李之洞癱軟在地上,看著這個叫洛北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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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至深秋,從飛舟向下見得一路秋景連綿,儒門的那個忘仙應該是天下最浪漫的仙人了,一路上無數的青蔥翠綠,竟沒有半點秋色,令人覺得心神開闊,塵心消減。
修仙之人一心向仙緣,洞中無日月,除了儒門又有幾人有如此閑心?
有一句話叫:鶴立雪上,愚者見鶴,智者見雪,禪者見白。
洛北覺得見鶴卻是人之常情,鶴立雪上又有幾人真正的去觀摩那絲絲白雪?天地間只留下那抹雪白時,沒了鶴,只剩雪。
誰又能得到一切?仙人?還是佛陀?世間無外乎就是選擇,踏入一條路而后失去另一條路,見鶴是愚者,可是那所謂的禪者又見得了什么?
嘆如何?笑如何?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
就如這儒門忘仙,是真的將這一方天命融入了他的詩畫中,也許這便是他所追求的自由?
亦不知道飛了多久,洛北望見了那高大的界碑上,鎏金篆刻的兗州二字,過了這界碑,就是中州了。
“瞎老黃.......”
洛北望著那已經隱隱約約能看得見山頭的山,云山。
“當時別了師傅,李子鈺師兄送我和瞎老黃回劍閣,就在這里........瞎老黃為了掩護我......”
洛北喃喃自語道
“瞎老黃只是一個枷鎖境啊,那個殺他的人我甚至都不知道他長得什么樣子,我只是拼命地跑,一直跑到兗州.....”
季道然看著洛北,微笑道
“你想報仇嗎?那個殺了瞎老黃的人...”
洛北抬起頭,眸子中盡是淚水,只能隱約地能見到一絲殺意。
“想!”
洛北不會問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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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自己不知道那個人是誰怎么報仇,他知道但凡季道然能說出這句話,那就一定有他的方法。
季道然點了點頭,沒有說什么,飛舟緩緩降下,落在了云山上。
洛北憑著記憶找到了那片楓林,見到了一塊石碑。
碑上刻著一首詩,洛北一字一字的讀著,讀完后,擰開酒壺蓋,將整整一壺青酒灑在了石碑前。
“瞎老黃,喝酒......”
說完猛地抱住了那塊石碑,淚水肆無忌憚的流淌了出來。
這一刻,他哭得像個孩子。
楓林樹葉在風的吹動下發出了沙沙的響聲,天地靜止般,只剩一個絕美的郎君趴在石碑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洛北起身,季道然給了洛北一把小劍。
“如果有一天,你發現這把小劍動了,就說明那個人就在周圍,越近,越劇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