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上玄宗的龍脈了嗎?”洛北突然想起了那對兄妹,看向墨離。
冀修也是疑惑地看向墨離,上玄宗龍脈這個詞語近日一直在耳邊環繞,而最為重要的是劍閣也是參與其中,聲勢之大,竟是傳遍了整個中州。
一個二流的門派,竟是風云整個中州。
“上玄宗的那個龍脈有什么?竟是驚動了季道然?”冀修看著墨離,輕輕問道。
在他看來,季道然感興趣的事,那必然是好東西,不只是他這么認為,全天下都這么認為。
“上玄宗的龍脈只是極為尋常的龍脈,但上玄宗的人卻是一個膽敢賭命的小子....”墨離也不知道怎么解釋,想了想還是回道。
在她看來無論什么龍脈都比不上那個敢算計整個中州的男子。
而自己匆忙之際,竟是忘掉了他。
冀修輕輕皺了下眉頭,此事有些復雜。
事已至此,劍閣百口莫辯。
“一切等季道然回來再做打算吧.......”冀修嘆了口氣道。
劍閣是龐然大物,便是與整個中州想比也是不妨多讓,但是此刻劍閣的處境確實極其危險.....
上官問道的死牽扯得了太多,至少劍閣還沒有做足充分的準備。
劍閣八十一峰的峰主散布在二十州各地,耗盡數百年編制的一張巨網,可是還未到收網之時,那個最重要的編網人卻撒手不管......
洛北聽著冀修與墨離的對話,心里開始思考一個問題,自己未來的路究竟是如何?
事到如今他想起了季道然第一次在昭陽峰上讓他看的那棋局,那顆扭轉乾坤的白子似神來之筆。
季道然是下棋人,可是自身卻也在棋盤上,這天下的下棋人太多太多,可是卻沒有一個人真正的能脫離那一方天下棋盤。
人落子,子為人,人亦落子!
洛北知道自己便是季道然的那顆憑空出現的白子,可是暫時自己還入不得這天下棋盤。
洛北是白子卻又不是白子,那顆白子是修了太吾繪卷的洛北,而不是現在修劍典的洛北。
是如上官問道一樣當一回瀟灑的劍仙,還是若季道然所說做一回天下劍修?
打心底而言,他向往的是那個喝酒吟詩耍劍的,在忘憂谷中的老頭子,而不是那個編織了整個天下的上官問道。
但是只要自己一日為劍閣人,為上官問道的親傳弟子,這一切就必定不能任由他選擇,也許現在季道然還沒有強制,但洛北很清楚,自己從帝苑出來那日,便是選擇之時。
而那時候憑季道然的霸道,自己多半沒有第二個選擇。
有道是,男人經歷過波瀾壯闊的世面和坎坷崎嶇的挫折便是真正的成熟,這一路可見得季道然的用心良苦。
洛北見到過十八轉散仙與忘仙的驚天一戰,見過天命卷上的葉青山,這便是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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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北從洛陽一路逃至兗州,別了老頭子,別了瞎老黃,又從四位無華闕大真人手中一路逃至現在,這便是挫折。
在稻城他見過努力想活的更好的最底層草寇,在兗州他領略到了平凡人的生活,如果說上官問道給了洛北一個成為上位者的資格,那么季道然便是洛北的領路人,上官問道未做到的事,由季道然補上。
一代人終將會老去,而這傳承則是取決于下一代人的肩膀能否扛得起這番重任。
“我是希望你有朝一日登頂那天,肩膀上能扛得起劍閣。”季道然對洛北說過這句話。
洛北也是記得,這一刻再次審視這句話竟是沒有半點抵觸之意。
老頭子走了,剩下那半個劍閣我來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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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臨洛陽,洛北望著那瓊宇天下的奢華城池,此時此刻心境已然不同。
上一次來洛陽只是遠遠地望著,幾個月前自己只是一個忘憂谷的筑基小子,是局外人!
這一次洛北的身份已是天差地別,一腳踏入洛陽城,自己的一言一行甚至能代表了劍閣!時至今日,自己已是局內人........
洛北跟著墨離,冀修二人進入了洛陽城門。
終于,洛北瞧見了這十六年無時無刻不心心念念的洛陽城。
“寬街上下十余里間,珠翠羅綺溢目,車馬塞途,飲食百物皆倍穹常時,而僦賃看幕,雖席地不容間也。”
書中這樣描寫著這一盛世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