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崖之巔,有雷音響徹天地。
平地起驚雷之后,轟隆隆雷聲連綿不絕。
那個巨大的陰陽魚圖案在蒼穹之上緩緩旋轉著著,趙俊死死的望向蒼穹,瞪大的眼睛至死也沒有閉上。
洛北輕輕睜開了眸子,看著在空中漂浮的那個符咒,臉色一片復雜。
原來,你是道門的大小姐啊。
洛北想起了那天在客棧見到的那個倔強的身影,那個嘴里叫嚷著說想要見到劍仙的大小姐。
“我欠了你一條命......可是我該怎么還呢?”
洛北喃喃自語道,就這么躺在地板上,望著那已經被這符咒貫穿的鎖仙閣,透過鎖仙閣頂,能望見空中緩緩轉動的陰陽魚。
身體內一絲氣機也沒有了,虛弱至極,那是壽元所剩無幾的標志。
未及冠之年,卻已是白發三千。
洛北已經沒有力氣抬起頭,去看那個早已經死的不能再死的趙俊了,呼嘯的風從已經被整個貫穿的鎖仙閣漏洞中吹了進來。
洛北閉上了眼睛,聽著呼嘯的風聲,眼中浮現著一個又一個熟悉的面龐,嘴角輕輕浮現出一抹笑容。
“終于是能去見老頭子了,還有瞎老黃......”
突然之間,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洛北猛地起身,就這么向著那個呼嘯著刮著風的漏洞奔去,身后便是四散的三千白發,發如雪!
別了,劍閣。
鎖仙塔就建在那個懸崖邊上,洛北縱身一躍,耳邊傳來了呼呼的風聲。
身下便是萬丈深淵!
一道身影渾身浴血,驚駭欲絕,一席白發飛舞,整個人就如同一道血色長虹拖著白色匹練,就這么消失在深淵之中......
..............................
浦州,飛花門。
花鈴姬望著面前那已經昏睡過去的青年,望著花亦寒的滿頭白發,雖然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但想來不會是一句話就能輕描淡寫帶過去的。
自己在花亦寒身上設的禁止被觸動,而后花亦寒就這么被自己的那道分神帶了回來。
花鈴姬伸出手輕輕搭在花亦寒的脈搏上,靜心感受花亦寒的體內狀況。
而后,花鈴姬的臉上閃過一抹震驚之色,花亦寒的壽元竟已是不到一年!
“無華闕!!”
花鈴姬臉上布滿寒霜,銀牙緊咬著,而后伸手輕輕地拂去一縷垂在花亦寒臉頰上的雪白發絲,漏出了那滿是污血的臉。
“你一定盡力了吧....為師很滿意.....所以!”
“為師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花鈴姬不是一個喜歡悲風傷月的女子,她千年來掌飛花門,以浦州同姬如青瀧掰手腕多年,心性比許多男子還要剛強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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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天下有兩個女子踏于世界的最巔峰,一個是雪州落雪閣的掌門,雪妃,而另一個便是浦州飛花門的花鈴姬!
“折壽百年啊......”
花鈴姬嘆息了一聲,而后輕輕渡入一縷氣機進入花亦寒的體內。
隨后將一顆丹藥輕輕放入花亦寒口中。
花亦寒感受到體內有一股暖流緩緩流動,眸子微微抖動,而后輕輕睜開了眼睛。
“亦寒,感覺如何?”
花亦寒閉上眼睛輕輕感受著體內的傷勢,已經大體無礙。
“尚可!”
花鈴姬點了點頭,嘆了口氣道。
“為師用這一額奪天造化丹暫時鎖住了你的生機,只是你體內的壽元卻已經不足一年了......”
花亦寒眸子微微黯淡,輕輕張嘴想要說什么,卻是沒有說出口。
他知道師傅口中的那一顆奪天造化丹,那是師尊為了突破散仙十八轉而苦苦尋覓的丹藥,其珍貴程度舉世罕見,就這么給自己,只為暫時吊住自己體內僅剩一年的生機。
奪天造化丹,正如其名,可奪天地造化,雖然達不到活死人,肉白骨那等功效,但亦可吊住瀕死之人的一線生機。
“你且在這里好好休息,不要多想這些,為師近些日便為你尋覓一些可延長生機的靈藥,雖說罕見但飛花門也要不遺余力......”
花鈴姬起身,便要走出大廳,這時身后傳來花亦寒輕輕地聲音。
“師尊,謝謝你。”
花鈴姬有些詫異,回頭看了眼花亦寒,輕輕展顏露出笑容,而后淡淡道。
“放心,我一定為你討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