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婭撥弄著座位邊的皮墊,手指輕敲著,發絲在陽光下閃爍的金燦,像一朵向日葵。
車門打開時,她已經有些收不住不耐煩的語氣了,聞著一身的尼古丁氣息,真是一個煙鬼。
他分明的手捏著像捏一顆棗子般尺寸的鑰匙插進去,引擎發動的聲音就知道對了,他見過她插的位置。
車輪慢慢行駛起來,桑婭往后靠去,他轉動方向盤的間隙,靠窗的另一只手還捏著煙頭。
她蹙眉,幽紫的月瞳透著不悅,“別在車上抽。”
話落,那根煙便以極快的速度掐滅在手中,對方忽視他粗俗的動作,直接轉過頭去。
不知為何,她帶著蜻蜓點水的略啞音色悠揚而輕佻的沉在腦海里,比尼古丁更讓人莫名心暢。
…
綠色汽車一路暢行在沙漠公路中,離天空咫尺的距離叫人著實挪不開眼,這些平日里很難見到,每日醉心在都市利益場的他,壓根也呼吸不到像這里一樣特殊的空氣,配著一杯摩卡咖啡,吸管嗦嗦的聲音碎在耳邊。
塞格輕輕瞥了眼側鏡,鏡里的女人一手撐著頭靠的慵懶姿勢,脫下鞋子赤腳放在座位上,整個腿展露在車內,纖長凹致,肌膚周圍的紅色布料開叉,明明剛才看不是這樣的,她什么時候給自己剪的。
瞥過眼的同時自然也能感受到身邊的風景,單手握著方向盤的他不由得分了神,好像眼前并非一片荒蕪的枯樹干和沙地,而是那寸縷的金腰下弓起的大腿。
一時有些呆滯,平時從未這么仔細的去瞧一個女的身姿,似乎是從未見過如此妙曼的…?呃,他什么時候從空白的情色場腦子里竟能跳脫出這個詞來。
桑婭摘下墨鏡,抽開身下的盒子往嘴里丟進一顆糖,咕嚕咕嚕的嚼起來。
她一會有些無聊,一會又安靜的看著旋動方向的手掌,分明清晰,倒是有些好看的,叫她一時看了很久,上面淺淺的大小疤痕結了痂,泛著微青的血淤,又十分活絡的脈動著經絡。
她的眼睛就持續停留在那一陣一陣的旋動中,直到沙子吹進來才移開視線。
她為什么不說話了呢,塞格突然有些希望再聽到那嗓音回蕩在耳邊的感覺。
她并沒說出來是去哪兒,不過他猜是去接水,于是慢悠悠的以回憶的路線開著。
桑婭不知道他是否知道路線,因為現在本來并非是去接水,不過看他的動作,正好,就先去接一箱卻也不急,看著他愈發緩慢的猶豫速度,在公路分叉口時說了句“右轉。”
聽到聲音的塞格好像受到什么鬼使神差的指令,迅速的就照做,同時在聽到她聲音的時候內心有一種激昂的波瀾。
他想再聽到,發現只要每次不知道方向的地方緩慢些,她就會給出回應,于是他不急不慢的這么做著。
“左轉直走”
“前面是沙地”
“沖過去”
…
“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