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婭切菜的功夫,聽見外面有什么在砰砰砰的敲擊,聲音重的從一陣陣到機械翻動的聲音。
她遲疑的走到門前,只見滿地的工具攤開,一雙靴子瞪在了修理車子留下的鐵錐上,塞格將其踩進土里,稀松的干土從干硬變到柔軟。
“你在做什么。”
半小時前,他走到門前靠近地廊處的空地角落上,用水流沖擊地面而鼓起的一層薄地皮唯有這里出現。
他腳踩了踩,拿起地上一根木頭往下插去,隱約用力可以插到軟處。
桑婭扒著門柱看他,只見許久的敲擊和刨土將他的汗水又逼了出來。
淌過襯衫里,塞格解開扣子,用盆子里的面粉潤了下掌心,這回是用了更多的力氣。
不一會,就有稀疏的聲音從地里面滋滋的閃過一瞬,連她也聽到了。
塞格頓了頓,觀察其位置,將浴室留出來的鐵管找準正確位置,榔頭從上面按壓著,一股巨大的力似乎和下面的什么沖擊對抗著。
突然,一股水流滋滋的噴出。
少女嚇得驚訝,從濕土里冒出的水流似乎和地下的某種什么關聯,原來這里竟是大好的水源地。
她開心的跳著。
“太好了!你怎么…”
塞格一時找不到東西,隨意瞥了瞥,將皮管子先套住鐵皮,一段窄小的截口旋在上面,如果用塞子塞住,它就立馬停止了。
桑婭伸手,清澈的水滴灑在她的臉上,雖然是生水,但以后她都不用跑那么遠去打水了。
簡直驚喜。
一旁的男人拿起礦泉水瓶,咕嚕咕嚕的吞著,他腳踩在木頭上,看著少女的臉龐湊在管口,閉著眼大笑,珍珠耳環在布靈布靈的閃著,握著水的手也那樣停留在了半空,注視著青蔥的無憂面貌。
…
月隱降臨,這片無人的靜謐區又是到處的風聲和遠方的象群聲。
隱約還可以聽見夏蟬的到來,證明離夏日并不遠,一個月前的這個時候,塞格還躺在家里的沙發上,從移門外吹來陽臺的花園風,他敞開衣襟,紅酒立在地上,煙頭與杯子躺在懷中。
連續的工作讓他有些心理上的負荷,白天要去黨內監督運作,晚上檢查貨物,偶爾親自會去港頭,雖然這里是他們家的地盤,但防止有美國佬襲槍突擊,同時還要壓制黑警,五天前甚至還飛了一趟巴塞羅那。
一向以忙碌麻痹自己的他,在住進自己的房子后和塞巴玩飲的時間變少,兩人天天守著835的貨,為的是半個月后的去中東這筆交易。
可是脫去血腥的外衣后,有一種泛泛的疲憊涌上心頭。
他甚至,想就一件專注的事思考十分鐘,都沒有任何可以去想。
沒想到現在待在這里,卻整天游離在神思的邊緣,具體在思什么…
塞格看向了廚房間的背影。
桑婭穿著藍色絨衫,頭發用一條藍色的發巾束著,從后側面看去,像個居家的溫婉少女。
其面容粉嫩,舀起鍋中的一勺湯,略因滾燙的氣息緊巴眉頭,緩緩的舒展,砸吧了一下唇間,滿意的點點頭。
心情看上去不錯,哼著歌,她在等待稱呈湯的間隙踱步在客廳,洗了塊抹布擦拭著地板,塞格腿駕在沙發上,打火機開合間,對面蹲下的身子牛仔褲從大腿勻稱的包裹至腿間。
她倒沒有因為自己濕臟的鞋子而責怪,只是擦了擦地面的鞋印。
自然是不能說,他給她修了個水口,這么大的麻煩解決,她心存感恩也是可以的。
他媽的,塞格在心里默默想
來到這里傷沒養好,到學會了修理工。
“吃飯了。”
桑婭坐下,將碗筷大致的擺好。
海帶味增湯,喝上去倒有點鮮。
塞格不急不慌的伸入嘴里,又斯文的放在盤邊。
桑婭抬眸瞥了一眼,站起身伸到對面的人手邊,滴著湯的勺子從他指尖擦過。
塞格的眼闕一晃,女孩用他的勺子放進湯碗中,舀起了一勺肉湯直接送入嘴邊。
他并不知道這勺子是公用的。
但桑婭也同樣無事一般的喝了進去,豆腐在她的唇角殘留,她舔了舔唇,用手指抹去。
“怎么了?”
她感受對方的熾熱注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