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文濯臉色微變,伸手就去摸索。似乎是探到了什么,他的神情這才稍稍緩和,冷臉問她:“缺什么?”
趙子硯笑得狡黠,小爪子抱得緊緊的,這才一本正經的宣布:“缺一個……人形掛件!”
“……”
氣得無話可說,陸文濯垂眸問她:“你們花樓的女子,都像你這般不知羞恥么?”
“羞恥是什么?”趙子硯笑得花枝招展:“妾身聽不懂,不如夫君教教妾身。”
“羞恥……”
陸文濯一低頭,看到女人那狐貍似的眉眼,好奇的眸子水泠泠的,就像小時候的夏日,第一次掬起的井水。陸文濯被她看得一時凝滯,良久,他緩緩轉過頭去看向窗外,聲音低沉,語氣也放緩了幾分。
“羞恥就是不能隨便抱其他男子,不能對其他男子喘氣。不能說逾越之言、行越矩之事。更不能隨便說……那些話。”聲音越說越小,到最后還有些干巴巴。
趙子硯聽得唇角上揚,故意問他:“那些話?哪些話?”
陸文濯被問得一噎,張了張嘴,還是肅了臉色,選擇抿唇不語。
“我喜歡你,喜歡你喜歡得不得了。我想你,想你想的快要死掉了。我想拉你的手,想天天看見你,想生生世世和夫君在一起。”
趙子硯說這些話似乎不需要過腦子,幾乎張口就來。聲音像是抹了蜜糖,又嬌又俏,說完,她笑瞇瞇的問他:“是這些話嗎?”
陸文濯依舊沉默。
外面的夜色已經濃重,槐柳模糊不清,行人稀少。也不知道他盯著外面,到底在看些什么。
“陸文濯?”趙子硯晃了晃他的胳膊,讓他看向自己。他不回頭,她就從他腿上爬過去,坐到另一側,非要對上他的目光:“陸文濯,你以后,不許再說我不知羞恥了,聽到了嗎。你說的那些,我可知道了。”
她知道?她知道個毛線?
陸文濯皺眉瞧著這個說謊不打草稿的女人:“知道你還如此口無遮攔?”
“嗯。”趙子硯使勁點點頭。
“你還嗯?”
“是啊。”咽了咽口水,趙子硯有些怯乎。過了一會,才委屈巴巴地道:“你只說不能對其他男子這樣那樣,可是,你又不是其他男子。”
“……”
陸文濯再次語塞。
“你是我夫君啊,是我男人,我不要跟你以禮相待。什么舉案齊眉、知書達理。什么賢良淑德、溫婉大方。那都是你正妻的事,我又不是你的正妻。我沒名沒分的,也沒有娘家,我才不怕羞呢!我就是要跟你行越矩之事,就是要跟你羞恥。”
“你……”
陸文濯臉色難看的要死,一向收斂的很好的神色,這會兒卻變幻莫測,連遮掩都未來及,霍然在面上流轉,變到最后,竟有些青里透紅。
唔,是她從來沒見過的面色。
看來這個鐵坨子,也不是撩不動,只是要下點猛心思。
小狐貍的眼睛瞇了瞇,靜靜觀賞著他的反應,唇角一勾,環上他的脖頸,聲音曖昧不清,一字一頓:“所以,我是可以對你喘氣的,對不對?”
耳根子猛地一熱,輕盈的呼吸縈繞在脖頸上,酥酥麻麻,陸文濯渾身觸電一般,猛地一把將她推開。
他毫不懷疑,懷里這個,絕對是只成精的狐貍。說不定還是一只道行極深、會蠱術的狐貍精!
“哎呦。”趙子硯扒拉著他的衣擺才勉強沒摔個屁股蹲:“夫君差點摔死妾身了。”
他不想再聽見她的聲音,低低呵斥她:“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