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啾!”趙子硯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陸文濯回過神,皺眉撫上她的額頭,似乎是溫癥后常犯的低熱。
“叫你跟出來。頭還疼不疼?”
“哎呦,早就……”
本想說早就不疼了,然而抬頭看到他閃爍的眸子,趙子硯一個急轉彎垮了臉:“早就疼得受不了了,哎呦哎呦,好痛!腿也動不了了。”
捂著頭,趙子硯抱著陸文濯的胳膊,緩緩滑坐在地上。看上去,孱弱的不行。
“頭疼和腿有什么關系?”
“我也不知道,可能都是這該死的溫癥,把妾身的纖纖玉腿都燒軟了。”
趙子硯顫巍巍地抬手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眼淚:“夫君要是有急事,就先回去吧,妾身動彈不了了,就讓妾身疼死在這兒吧。反正妾身也是替夫君偷看《八駿圖》才染上的溫癥,妾身……妾身死而無憾了!”
這話說的,好像他是過河拆橋的混賬似的。
陸文濯臉一黑,目光凌厲地朝她望了望,伸手將她抱了起來。
“啊你。”趙子硯驚訝地看他,陸文濯已經冷著臉看向別處。
暗夜無聲,偶有一兩陣不聽話的東風,卷起路邊掉落的花瓣。
西市沒掛什么燈,月光照的一地水光。陸文濯腳步很穩,在靜夜中只能聽到輕微的步聲。
他的胸膛很結實,衣衫相貼,可以聽到悠長的呼吸。趙子硯扒拉著他的脖子,把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去看后面的街景。
“你笑什么?”陸文濯問。
“我高興呀。”
趙子硯興奮地拍著他的后背:“我的好夫君,不嫌棄我這病弱的身子,還對我投懷送抱,不離不棄。真真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人了!”
陸文濯面無表情看她一眼:“我看你是好的差不多了。”
“哎呦,又疼了。”她捂住頭,眉頭一皺:“好疼好疼!呲!”
那樣子,不像頭疼,簡直像是被念了緊箍咒。
陸文濯深深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也好,現在會叫疼了,總比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的強。
然而趙子硯并沒打算這么輕易放過他,還沒走上一段路,她突然捂著眼睛,難受的哼哼:“陸文濯,我眼睛里好像進沙子了。”
“忍著。”
“不行,好疼。”趙子硯使勁錘了錘他的后背:“忍不了,萬一沙子把眼睛硌瞎了怎么辦?陸文濯,你幫我吹吹。”
陸文濯只好停下腳步,把她放回地上,俯身去查看她的眼睛。
“別動。”他掰開她捂眼睛的手,微微皺眉:“沒有沙子。”
“有!你湊近點看看!給我吹一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