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什么東西,她能那么輕松讓他喂到嘴里?能那么聽話往下咽?
時傾笑容放大,沖著遠去的背影喊道:“再見傻子。”
這一刻,他是真心希望能再見到她。這個姑娘,挺有意思的。
年初七也是真心希望能有再見的一天。那個時候,屈服在拳頭之下的一定不會再是她!
回到客棧,年初七舒舒服服泡了個澡,睡了一覺,第二天又在城里逛了小半天才帶著大包小包回到雁回谷。
谷口有禁制,擅闖者的下場可參照那成堆的白骨。年初七在谷口停步,吹響貼身攜帶的竹哨。哨聲尖細,很快冬寶跑出來,馱著她進入谷內。
看到拎著半籃子菜的朝陽,年初七讓冬寶停下,翻身下來,從包里掏出個系滿花花綠綠彩色布條和小銅鈴的藤球遞給它。
冬寶別開頭,碧藍的眼睛里明明白白的寫著嫌棄。
搞什么,拿它當三歲小孩子?
年初七拿著藤球晃了晃,銅鈴叮叮當當的響,冬寶彎起眼睛,又瞬間恢復原狀,給她一個勉為其難的眼神,張嘴咬住藤球一溜煙兒跑遠了。
朝陽坐在路邊啃黃瓜。也不洗,往袖子上隨便蹭了蹭就開吃,脆爽又多汁。
年初七走過來在旁邊蹲下,故意逗她:“這會兒不嫌是糞水澆出來的了?”
朝陽咀嚼的動作明顯一頓。糞澆出來的菜好吃,可一想到糞水那味兒,著實有些影響食欲。
“又沒澆瓜上。”嘴上這么說,手上把吃剩的半截黃瓜塞到年初七手里。
下回還是洗洗。
年初七哈哈大笑,朝陽佯裝氣惱,倆人笑鬧著跑回山人居,看到畫皮母坐在門前湖邊的石階上,腳泡在水里,錦繡候在其身后一側。
倒是稀奇,畫皮母手里居然沒拿酒。
倆人停下打鬧,年初七恭敬喊了聲師父,便打算進去放東西。
畫皮母回頭看她,聲音懶懶的說:“拿過來。”
年初七緩緩停步,愣了一下才猜到這話是什么意思,從包里拿出兩小壇紅布封著的酒送過去:“這是青陽縣特有的甜稗子酒,給您帶了兩壇。”
師父果然神通廣大啊,怪不得沒拿酒,敢情就等著她呢。
畫皮母接過其中一壇,揭開蓋聞了下,又就著壇口嘗了嘗:“嗯,還行。”
年初七還怕她瞧不上小地方的酒,不由得松了口氣:“您喜歡就好。”
錦繡上前從她手里拿走剩下的酒。畫皮母擺擺手,年初七會意,走向等在不遠處的朝陽,倆人一起回去。
水都沒喝上一口,年初七就被朝陽拉到廚房,一個做飯,一個燒火的同時講述此行的遭遇。
聽完,朝陽說:“難怪。”
本來以為她這一趟少說得去個把月,沒想到這么快就回來了,敢情壓根兒用不著她找人。
年初七熟練的通灶孔添柴,把火燒得旺旺的:“我這算是完成任務了吧?”
“當然算了,那孩子不是已經回家了嘛。”
年初七也這么想,但還是忍不住心虛。說起來她還是托了那個家伙的福,要不是他‘撿’到錢三寶,她上哪兒找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