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遭天譴嗎?”
“施主何出此言?”琉璃面露疑惑,清俊的面上一本正經,道:“小僧從不殺生,小僧只會普渡,此番這些壯士已經去西天面見我佛如來,如此善舉,彼輩合該感恩才是。”
感恩,感恩你個大頭鬼!!
要見如來,你怎么不自己去?!!
許真人和聶雄心里叫囂著,今晚的刺激一個接一個,更何況眼前這個叫做琉璃的和尚,一臉悲天憫人,卻行著劊子手般的舉動,他們如何敢輕舉妄動?
雖然是這么想著,但剩下的人還是一臉戒備,慢慢伸手握住腰間的武器。
琉璃微微一笑,問道:“各位可是需要我送大家去西天面見我佛?”
眾人瘋狂搖頭——誰愛去誰去!
“那么還煩請各位放下屠刀,”和尚笑得一臉人畜無害,說的話卻叫人瑟瑟發抖:“不然小小僧忍不住普渡了各位。”
鏗鏘幾聲,是侍衛們爭先恐后將刀劍丟到地上的聲音。
“如此甚好。”琉璃滿意點頭。
“大師,你究竟要做什么?”聶雄無奈道,經過這幾番折騰,他都已經快有些神經衰弱了。
“原來方才小僧還沒有說的明白,小僧今日來此,只為向城主大人取回師門舊物。”
“師門舊物?”這話怎么聽得這么耳熟?
聶雄與許真人面面相覷,忍不住想到還在幾個時辰之前,他們也是對著那女子說要取回師門之物。
那么眼前這個惹不起的和尚?
他想干什么?
“我與大師素不相識,更不知道大師事成何方,”聶雄擠出一抹笑,道:“不知大師這師門舊物是什么?大師告訴我,我立馬派人去找!”
“不必麻煩,”琉璃伸手一指,“師門舊物就在城主身上。”
“我身上?!”
“不錯,正是城主大人隨身攜帶的玉佛。”
此言一出,聶雄臉色便沉了下來,“大師雖然法力高強,可萬事萬物都講究一個禮字,這玉佛乃我祖傳之物,怎么又成大師師門舊物了?”
“非也非也,”琉璃搖頭,“此物乃我佛家之物,一百年前我師門前輩東方大師暫借于你祖父聶元杰護身所用,冬暖夏涼,可辟邪護身,當時有言,暫借于聶家,自會有后輩來取回。”
許真人知道聶雄一直都有一塊祖傳的玉佛貼身佩戴,也知道這玉佛靈性非凡,此時見聶雄臉色變幻莫測,一言不發,心里便有定論了。
“這玉佛乃是聶家家傳之物,總不能憑大師一面之詞就換了姓蓋了棺定了論,”許真人說道:“不知大師可有什么憑據證明這塊玉佩是你的?”
琉璃想了想,搖頭。
“那既然你說這塊玉佩是東方大師的,不知可否將東方大師請過來指證?”東方大師不見了一百多年了,若是能親自來取,還需要這和尚過來嗎?
只怕早就層歸層土歸土了。
“大師早已圓寂,怎能前來。”琉璃皺眉,“出家人不打誑語,此物確實已到了該取回的期限了。”
“那就不能給你了,”許真人道:“一無物證,二無人證,如何說得清。”
聶雄在一旁未出聲,顯然默認,先不說這塊玉佛寶貝,更重要的是它是府中開啟困仙陣的鑰匙,這么多年過去了,聶家早已將此物視作自家寶貝,怎么可能拱手讓人。
“城主大人如何說?”琉璃問道。
“許真人說得對,我不能憑你一面之詞,就將這塊玉佛給你,還是請大師拿有力的物證來吧。”
“原來如此。”琉璃似乎對他的回答毫不意外,“既然彼輩不講誠信,那么只好小僧親自來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