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兩位大人此次前來,有何貴干?”白夫人再次問起了黑白無常的來意。
黑白無常收下冥幣,可能是因為心情不錯的緣故,那黑的瘆人的眼珠子也多了幾許神采,冥府與這半步多的主人打過多次交道,雖說是各取所需,但這位白夫人在禮數上細致周到,極為客氣,從未讓人空手而歸過。
“此次吾等前來,確實是有要事相求,”白無常開口:“今日有人潛入地府無間地獄,放出了鎮守在那里的一子母鬼。”
“子母鬼?”白夫人敲了敲扶手,她十指纖纖,指甲瑩潤,站在一旁的十方只敢匆匆瞟了一眼,就慌忙低下頭。
她想起那團摻雜著沖天怨氣的黑氣,心下了然,問道:“這子母鬼可是已經成了氣候?”
“不錯,這子母鬼已有成煞的跡象,夫人應知,子母煞形成條件尤為苛刻,乃是胎兒足月,臨盆之際,被人活生生害死,一尸兩命,嬰兒活生生胎死腹中,形成子母鬼,因兩者血脈相通,相輔相成,一朝橫死,所以怨氣沖天。”
“有人潛入地府,躲過了巡邏陰差,大鬧無間地獄,放出一眾惡鬼,陰判大人下令封鎖地府以防終歸出逃為禍人間,可還是慢了一步,唯獨這子母煞逃了出去。”
“兩位大人可是要我協助地府將這子母煞抓捕回來?”
“慚愧,”黑無常沉默后說道:“地府全面封鎖,任何人都不能進出,此次抓捕子母煞,我們可能提供不了任何幫助……”
“我知道了,”白夫人點頭,“那闖入無間地獄的人抓到沒有?”
黑白無常的目光更加滲人,他們眼白極少,眼眶幾乎被黑瞳占滿,兩雙四只眼睛盯著白夫人看了半晌,才陰惻惻道:“抓到了,可是只是一具傀儡。”
傀儡?白夫人若有所思。
“尋到那子母煞,可是叫我就地正法?”
白夫人此人一出,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畫中兩名陰帥的呼吸明顯窒了一瞬。
“還請夫人不要傷那兩鬼性命。”兩鬼說道。
以往也不是沒有試圖逃出地府的惡鬼,被發現抓捕后無一不是當場絞殺以儆效尤,能關在無間地獄的鬼物,無一不是罪大惡極的,這子母煞不僅能逃出來,看黑白無常的樣子,似乎還頗為緊張。
白夫人所有所思,卻沒有追問其中緣由。
黑白無常松了口氣,就要告辭。
“等等,”見畫中兩鬼身影慢慢變淡,白夫人急忙叫住。
“夫人可還是有什么吩咐?”
“兩位大人……”白夫人嬌美的臉上有些躊躇,問道:“地府可尋到他的消息了?”
黑白無常對視一眼,道:“還未。”
雖然心中早有預感,可聽到答案還是難掩失望。
見她怔怔出神,黑白無常行了一禮,從畫中消失。
“夫人……”十方喚道,眼中難掩擔憂。
白夫人沒有理會,偏頭看向屋外的一株杏樹,明明已經是入冬的天氣,百花凋零,可種在門前的這棵杏樹卻卻因陣法加持如沐春風,花開滿枝,雪白的杏花被風一吹,漱漱落下。
一如她初見他的那個暖春。
………………
苗兒山中,寒風漸起。
在青蛇卷走岑伯與青青二人的同時,龍月關大驚,火鞭祭出如龍,終究還是晚了一步,殘余的火星抽到地面上,帶出一條焦黑的痕跡。
原地,早不見了那條青蛇的身影。
“法相天地?”琉璃驚疑不定,那條青蛇明明是一個妖物,竟會佛門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