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重耳聞言,嚴肅起來。
秦國公孫?
秦,乃晉國霸權最重要的盟友。
也是重耳西征,前方昆侖山朝覲的必經之地。
“果然?”重耳悠悠問道。
“臣豈敢欺君?”趙衰俯首說道:“況且……”
“即使沒有秦國公孫,臣也……要勸國君……不可對柳郡用兵……”
趙衰對重耳,還是有些忠誠的。
所以,他自然知道,晉軍若對柳郡用兵,在如今這個時候等于找死。
掌教老爺,可不是個好脾氣的。
即使圣人不會對人間出手。
但得罪圣人,依然是找死。
尤其是掌教老爺的脾氣,素來不太好!
當然,趙衰的忠誠,也就僅止于此了。
因血脈和傳承的緣故,趙氏子孫即使飛升,也不是飛升玉虛宮。
而是碧游宮!
秦國贏氏也是如此。
他們早已經綁死在了截教的戰車上。
這是只有趙衰知道的秘密。
也是趙氏歷代族長口口相傳的秘密!
飛廉之后,永為截教!
重耳聽著,忽地笑起來,上前扶起趙衰:“愛卿果乃寡人臂膀!”
但心中,卻是不以為然。
他已經老朽了,壽元枯竭,元神衰弱,必須盡快得到上界賜福,爭取早日飛升。
不然,這三千年的壽元就要到此為止。
他怎舍得?
所以,重耳做出了一個他認為最明智的選擇。
暫且穩住,先去昆侖山朝覲,迎回打神鞭。
然后效仿桓公,威壓天下!
甚至如先祖謀劃,獲取天下!
……
城濮之中,一片狼藉。
晉國大軍的威壓之下,城內的修士早已經心無斗志。
但偏偏,他們又不愿意投降。
所以,晉國使者一入城,就被割掉了耳朵,然后丟了出去。
公子國見著,連忙來到自己父親的身邊,苦苦相勸:“父君,如今之局,吾等已是必敗……”
“何不早降?!”
“早降晉公,退回臨淄,我齊國還有未來!”
“若在此苦捱,恐怕我國底蘊就要盡喪!”
“自先祖以來,三十六萬年社稷,也要敗亡!”
但,公子國的話,沒有一個字被齊公聽了進去。
這位齊公,甚至還沒有等公子國說完,就將一件印璽砸了過來。
“逆子!”
“寡人還沒有輸!沒有輸!”
“上界仙君,是站在寡人這邊的!”
“寡人昨夜,曾焚香禱告,得了仙君法旨,只要再堅持些時候,就將有天兵天將下凡來助寡人!”
“屆時,定可反敗為勝!”
公子國被砸的頭破血流。
他抬起頭,看著自己父親的眼眶。
赤紅的血絲,布滿其中,不詳的黑氣縈繞內外。
顯然……
這是孽障入腦了。
不止是齊公,整個城濮城的齊國仙種神裔都是如此。
所以……
他們都瘋了!
他們都以為,會有天兵天將下凡來助。
從昨天開始,甚至有人在城頭法陣上,搭起了法臺。
瘋瘋癲癲的念著些胡言亂語的禱詞,口口聲聲上界帝君已經簽發法旨,三十萬天兵天將,已在路上!
還有人言之鑿鑿,會有上界帝君,俯身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