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轉動著手里的茶碗,沉聲道:“阮小城私設牢獄,囚禁無辜,將我幕僚侯方域、內弟江濟邦囚禁于水牢之中,本將登門造訪拒而不見。本將一怒之下沖進阮府,阮小城舉火銃欲刺殺本官,被我的侍衛李衛擊斃,當場喪命。”
“阮大鋮只有這個兒子,怕是不會善罷甘休。”錢謙益手撫胡須,陷入了沉吟之中。
林羽冷笑一聲:“大明律法煌煌,本將遵紀守法,何懼之有?阮大鋮在南京為非作歹,欺男霸女,濫殺無辜士人,并且逼反了左良玉,這種種惡行本將早晚要彈劾于他。”
陳貞慧、方以智興奮不已,齊齊施禮道:“我復社士人愿為將軍效犬馬之勞。”
錢謙益撫須道:“林將軍啊,馬、阮勢大,現在還不是撕破臉皮的時候,老朽勸你還是暫避鋒芒。”
“這個我自然知道,等他日我手握十萬雄兵之時,再來肅清君側!”林羽毫不避諱的向錢謙益展示自己的報復,爭取能把東林黨拉過來支持自己。
雖然大明朝的滅亡東林黨難辭其咎,甚至是罪魁禍首之一,但林羽現在只是個光棍司令,沒錢沒兵沒地位,光靠著武器也翻不起太大的浪花,如果能夠利用一下東林黨也不失為個權宜之計。
又過了半個時辰,出去打探的仆人來報:“啟稟老爺,小人去阮家打探了一圈,他們家里已經準備出殯,說是阮少爺暴病身亡。”
錢謙益吃驚不已,沒想到阮大鋮竟然能夠咽下這口氣。轉念一想,就把其中的緣由猜透了十之七八。
“林將軍,阮大鋮雖然暫時隱忍不發,但對于這種睚眥必報的小人可要小心提防,謹防暗箭。”錢謙益呷了一口茶,善意的提醒。
林羽起身道:“時辰已經不早,錢大人早點休息,明日我還要把鐵甲車開進紫禁城覲獻于圣上呢!”
錢謙益夫妻起身恭送,途徑一處水池,林羽忽然駐足彎腰把手伸進水里:“這水好涼啊,好涼!”
錢謙益有些莫名其妙,伸手進去試探了一下,愕然道:”已值五月時節,這水……不涼了吧?莫非林將軍體寒?“
林羽忽然又撓了撓頭皮:“哎呀……我頭皮癢,好癢啊!”
錢謙益雖然心里詫異,但卻沒有多問,笑道:”林將軍回驛館洗個澡便好了。“
辭別錢謙益,林羽帶著妻子江如畫婢女喜兒返回驛館,陳貞慧、方以智各自歸家。
回到驛館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三點,為了避免差役嘴雜,江如畫道:“妾身今日便與夫君同床共枕吧?不過……守孝之期未到,夫君切不可逾禮。”
林羽莞爾一笑:“娘子直管放心,夫君卻也并非急色之人。”
對于林羽的人品,江如畫還是十分相信的,自從父親辭世后三年以來還從未輕薄過自己,絕對的正人君子。
喜兒鋪好床后退下,林羽夫妻和衣而臥,同床共眠。
身邊睡著這么一個大美人,林羽實在心癢難耐,但剛才有了約定又不想惹江如畫不高興,便閉上眼睛默默數羊,稀里糊涂的不知何時進入了夢鄉。
一覺醒來,天色大亮。
江如畫早已梳洗完畢,招呼林羽起床:“夫君快快起來梳洗用餐吧,待會兒還得進宮面圣。”
林羽洗漱完畢,簡單吃了點食物,便穿上官服匆匆出了驛館。
喜兒正要過來給林羽夫妻收拾床鋪,卻被江如畫阻攔:“我自己收拾就行了,你不用管了……”
“小姐為何自己干這雜活,莫非嫌棄喜兒不如小兔姐姐伶俐?”喜兒一臉委屈,幾乎要哭了。
江如畫突然滿臉紅暈,不由分說的把喜兒推出了房間:“你還小,有些東西不宜看到,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