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能武激動的涕淚橫流:“末將聽過林都督的事跡,你在揚州只身一人駕駛鐵甲車大破建奴,殺的多鐸丟盔棄甲。有你馳援,我們鳳陽一定能保住,我們鳳陽的百姓有救了!”
“知道本督為什么提拔你嗎?”林羽肅聲問道。
何能武哽咽道:“下官不知。”
林羽高聲道:“就因為你能為鳳陽的百姓嚎啕大哭,這說明你是個愛國之人。大明朝不怕沒有錢,不怕沒有兵,不怕沒有武器,就怕沒有一顆愛國之心!
就怕嘴里喊著忠君愛國,等到韃子兵臨城下的時候,一個個爭先恐后的去迎接。
就怕殉國的時候因為水太涼不敢下水,就怕因為頭皮癢而削發蓄辮,忘了老祖宗是誰,心甘情愿做建奴的走狗!”
滿堂文武完全被林羽的氣勢所震懾,一個個都在靜耳聆聽,或者頷首贊成,或者一臉不屑,或者面露怒容。
站在行列中的錢謙益抬手揉了揉臉頰,心道這小子說的話我怎么覺得這么耳熟呢?為何昨夜在我家里吆喝水太涼、頭皮癢,今天又跑到大殿上吆喝這個,到底是何用意?
我錢謙益深受皇恩,豈是這種寡廉鮮恥之人,我錢謙益生是大明的臣,死是大明的鬼,倘若清軍攻破了南京城,我錢某人第一個站出來殉國!
何能武求到了援兵,興高采烈的返回鳳陽報信去了。
馬士英起草了一份圣旨,派出一名大太監火速趕往劉良佐軍中問責,命他提兵向北,攔截自河南進攻鳳陽的清軍。
林羽吩咐魏廣棟、徐公績、鄭鴻逵、方國安等人道:“兵貴神速,南京距離鳳陽四百里路程,片刻容不得耽誤,爾等馬上回去集結軍隊,克日渡江背上,馳援鳳陽。”
這些武將雖然心里多少不服林羽,但畏懼于鐵甲車的震懾,以及林羽手中的尚方寶劍,還是齊齊拱手道:“謹遵林將軍吩咐!”
馬士英又派出使者趕往銅陵,打探那邊的戰事,也不知道黃得功阻擋左良玉叛軍的戰事如何了?萬一被左良玉突破了銅陵防線,那南京城算是完了。
布置妥當,朱由菘正要宣布退朝,忽然守衛宮門的金吾衛千戶來報:“啟奏陛下,適才張閣老府上管事來報,張閣聞聽泗州被屠,悲憤之下背疽發作,已經于半個時辰前咽氣。”
“我大明正值用人之際,張愛卿卻撒手人寰,朕折一臂膀啊!”
朱由菘一臉痛惜
滿朝文武俱都惋惜不已,朱由菘下令輟朝三日,并由禮部侍郎錢謙益出面主持張慎言的喪事,所有花銷由朝廷報銷。
離開皇宮后,林羽以最快的速度返回驛館,吩咐江如畫收拾行李準備啟程。
江如畫問清了原委之后震驚不已,想起揚州差點變成了泗州,不由得濕了眼眶:“建奴實在太殘忍了,若不是太祖給相公托夢找到了鐵甲車,只怕被屠的就是我們揚州了!可憐泗州慘死的二十萬同胞,但愿他們來世能夠安享太平,不再遭受戰亂之苦。”
聽說林羽被加封為鳳陽都督,并率軍出征去解鳳陽之圍,江如畫雖然擔憂,卻也知道不應該阻止,只是再三叮囑林羽要在戰場上注意安全。
“相公盡管放心的出征吧,明日我便帶著喜兒、香君她們返回揚州。”
卻被林羽一口回絕:“你沒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讓你收拾行李跟著我隨軍出征,等過了長江以后我再派人把你送回揚州。”
江如畫沉吟道:“夫君擔心阮大鋮?”
林羽點頭:“正是!濟邦誤殺了阮大鋮的兒子,這老賊只怕對我們一家恨之入骨,若不是清軍突襲鳳陽,馬士英有求于我,咱們要想走出南京只怕要費一番功夫。”
“原來阮小城是被濟邦殺的?”盡管江如畫平日里表現的足夠沉穩,此刻還是吃了一驚。
聽林羽把經過大致說了一遍,江如畫沉下臉來自責道:“這趟回去我非要好好管教他,要不然長大了還不知道闖什么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