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路向前,總算是走出了這一片貧民窟一般的街道,四周的地界寬敞了一些,道路也被修葺了一番。
在道路盡頭的邊上,有一處不大不小的宅院,雖然瞧著破落,但四周能看到精細修補的痕跡。
吳玄之上前敲響了門。
不大一會兒的功夫,便有一三十歲左右精瘦男子前來開門。
這人看面相頗為忠厚,皮膚也頗為黝黑,與尋常苦力無甚不同。但觀其雙手骨節粗大,邁步之間仿佛時時落地扎根,便知曉其是一位功夫好手。
那人正要詢問來人,可待看到吳玄之,他臉上露出驚喜之色。
“崇有,你怎地來了?”
“振聲師兄。”吳玄之一抱拳,還未客氣,那人便一把將吳玄之抱住,口中哈哈大笑了起來。
“今日正巧過年,還遇上了崇有師弟,真是雙喜臨門啊,今天咱們得好好喝兩杯,師父肯定也不好意思攔著咱。”說話之間,他便拉著吳玄之進門。
不過,他在行動之余,眼睛的余光還是在甲十八的身上掃過。
心中卻是一陣驚嘆,渾身肌肉卻忍不住緊繃了起來。真是好一條漢子,天生練武的好材料啊。哪怕憑借蠻力,恐怕一般的武者也不是其對手。
進了宅院的大門,內里便是一片巨大的空地。地面上鋪設了青磚,地面上能見到練功時踩踏的凹陷痕跡,四周擺放著整齊的武器架子,能見到各式各樣的刀槍劍戟。
在大堂的門口,一個穿著馬褂的中年男子站在那里。
“弟子吳崇有見過師父。”
吳玄之走到這男子之前,忽的一躬到底,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
“我在屋內,便聽到振聲大呼小叫,我還當是土匪來了。沒想到還真是個小土匪,看來我那藏了多年的黃酒怕是剩不下了。”男子的臉色有些蒼白,但精神頭很好,在見到吳玄之的時候還有心思開些玩笑。
一晃四五年,再次見到師父,吳玄之的心中也有些激動。
他雖然修習的是將官道的法門,但并未真的在道統內拜了師父。大半的原因是因為將官道里的修士都是研究狂人,他花了點錢,就把這些人給收編了,而后又打散送到了龍象安保公司的各個實驗室里。
對于那些瘋子而言,能有足夠的資源讓他們揮霍,別說是吳玄之找他們要修行法門了,就算是讓他們拜吳玄之為師說不定也愿意。
吳玄之生平只拜過一位師傅,那就是眼前這個中年人。
津門大俠霍元甲。
他在修行將官道法門后,十年時間都未曾突破到靈感境界。恰逢當時霍元甲游歷川中,路過眉山,吳玄之因為對方的名氣,便拜了對方為師。
他這可不是記名弟子,是正兒八經登記在冊的,若是排起輩分來,他拜師的時間僅次于劉振聲,算是霍家門中的二師兄。
“好啊,真好啊。”霍元甲看著眼前的弟子,眼中都有些感慨。
這些日子以來,他舊疾復發,時常感到身體不舒服。他是真的擔心,自己可能這輩子見不到自己那些流散在各地的弟子了。
“進屋說話吧,正巧剛剛做了年夜飯,還未動筷子呢。”他招呼了一聲,眾人便趕緊進了屋內。
堂屋內頗為寬敞,內里還有十數人。
年紀最大的,可能與霍元甲相仿,年紀最小的,卻只有七八歲的模樣。
“來來來,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叫吳玄之,你們可能沒聽過他的名字,但他卻是我的二弟子,也是你們絕大多數人的師兄。”吳玄之早些年大半時間都在川中,要么就直接出國了,他習武也是把霍元甲留在家中教習。
眼前的這些師兄弟,他除了認識一個大師兄劉振聲,其他人倒是一個都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