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張被他揉成紙團扔了。
衛仁想了半天,是不是我對你們期待太高了。
或許是自己最近太松懈了。
感覺這樣不行的啊。
“院長你是不是太著急了。”
蒲老忍不住過來。
又撿起一個個紙團打開,自己看過。
這些還是年輕人啊,當然更衛仁這樣的沒法比。
所以衛仁不能用自己的方式去要求別人吧。
還是覺得太趕了,這個月按照他的方法訓過來,很多大佬都有這種感覺。
“太雜亂了。”
“嗯,我其實年輕的時候用藥也雜。”
蒲老說道。
提醒一下衛仁,讓他訓練人最好跟用藥一樣啊。
對癥下藥才得。
這一幫人難道你想一劑下去就藥到病除了?
你想搞個傳功什么的一夜之間就給他們都成為國手啥的?
不太現實。
“蒲老說得對。”
衛仁點點頭。
認真坐直起來,我再想想。
開始正視起來。
就跟治病一樣的話,辯證論治……
想想怎么教他們,讓他們盡快成長起來。
“以后你們帶的學生你們也按自己的方式可以了。”
衛仁跟大家都通知一下。
他就不能干涉太多了。
就把第一個月當做是新兵訓練,這些能夠留下來的人都是過關的。
國手未必非要帶出來一個國手,奧冠教練帶的運動員也未必個個都能奧冠啊。
他們這幫人吧,能夠合格能夠過關就行了,以后不管在哪里看病開方都會是一個好手。
再說了這幫大佬每一個風格都不一樣的,怎么可能大家都用同一套去教學生呢。
“院長是個天才啊,只是有時候事情太多了有所疏忽……還是太雜了啊。”
“博涉知病、多診識脈,屢用達藥……”
蒲老再三認真看著他們的開方。
努力想要找出一點自己可以夸一夸激勵他們的地方……看了半天還是放棄了。
還是訓練的太少了。
感覺自己也得加強訓練才行。
你們繼續努力吧。
“你們很多也是急功近利,不識藥,對它的利弊拿不準,用一味不行,就多用幾味……你們這是在疊buff呢?”
衛仁認真講一下他們的問題。
新手的通病,來來去去就那么幾個。
一看方子,一眼就看明白了。
病機不明,用藥不能擊中要害;
急于見效,一個癥狀就上一個藥,甚至一個癥狀用幾個藥,唐書有說,廣絡原野。
然后是瞻前顧后,用了一味熱的,怕太熱了,加一位涼藥;用了一味瀉藥,怕有傷,加幾位補藥……來來回回反復折騰。
打個比方就是開車的時候不熟練,踩油門,怕跑太快了,又踩離合,看到慢下來了又放離合去踩油門……
破車可以不要了,病人也這么折騰的話……
幾個學生聽得想笑。
看到衛仁這么嚴肅,又憋回去了。
喜劇的內核果然還是悲劇。
徐然好奇的問道。
“蒲老年輕的時候用藥也這么雜亂的嗎?”
她對這幾位大佬都很熟悉了。
衛仁就不多說了。
吳老是附子王;
李老是行走的ICU,破格救心湯,對急診和重癥病人太神了。
蒲老也是全能啊,精通各科,什么病人都能治……
打個比方應該是,李老這種鬼才像是劍走偏鋒那種奧賽競賽冠軍啊,蒲老是各科滿分總分滿分的滿分高考狀元……
當然,不包括衛仁精通的正骨和脈診這種。
但是這樣的大佬年輕的時候難道也這么弱的嗎?
讓我們生起一絲幻想,仿佛通過努力的話我們也有成為這樣的大神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