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路上堵車了。”
咖啡館里,陸離剛一坐下就面帶歉意。
這是他第二十次相親。
都相親這么多次了,他也差不多明白套路了。
相親嘛,就別談什么愛情。
大家都是出來看看條件合不合適的,別整那些沒用的。
好不容易休個周末,就別浪費時間了。
可有些姑娘還挺奇怪。
你上來直接談條件吧,她又覺得你太直接。
你不說吧,她又覺得你沒誠意。
所以陸離也算是總結出來了。
我不直說,但我通過各種方式帶出來我有車有房就行了唄。
“沒事,我也剛到。”
對面坐著的波浪卷漂亮女孩兒并未收回看著落地窗外的目光,她回應的語氣就仿佛是在跟空氣對話。
陸離心里大概有數了。
“其實我挺想不通的。”
他順勢把手里拿著的寶馬車鑰匙放在桌上。
接著右手食指拇指比成“八”字撐著下頜,手肘放在座椅扶手上。
“什么想不通?”
那姑娘視線挪了回來,似乎忽然對陸離的話有了興趣。
“別人都說來相親的姑娘就兩種人,一種是沒人要的,一種是要求高的。”
陸離俊朗的臉上依舊掛著禮貌性微笑,“不過我覺得你是第三種。”
“哪一種?”姑娘臉上適時表現出好奇。
她其實不想來的,畢竟她有男朋友。
只不過家人說這相親男條件不錯,有車有房還沒貸款,所以猶豫之下她才答應來見一面。
也算是個后備選擇嘛。
最起碼要跟男朋友的條件做一下對比。
陸離對她的反應也沒在意,“就是生活工作圈子比較小結果沒找的那種。”
姑娘沒接茬,甚至還撐著下巴扭頭看著窗外。
這是抵觸的表現。
陸離嘴角抿了抿強忍著想笑的沖動,伸手進衣服兜摸到了那個軟軟的長方形小紙盒。
他掏出一支香煙叼在嘴里,伸手摸出了zippo經典款鍍鉻打火機。
“我討厭別人吸煙。”姑娘眼角余光中的厭惡之情毫不掩飾。
“人這輩子想瞬間戒煙只有三種可能。
“醫生檢查完身體,說你再不戒煙就可以提前去物色墓地了,最近骨灰盒漲的挺貴,早買可以早享受。
“欠了一屁股債,需要省吃儉用,每一分錢都要花在刀刃上,不舍得再掏錢買煙,哪怕只是八塊五的紅塔山。
“遇到一個你想主動為她戒煙的女孩兒,為了不影響她的健康,也為了給她留個好印象。”
咔嚓——
鍍鉻打火機上閃過一絲火星,橘黃色火焰不規則飄燃著。
陸離單手攏住火機,湊上前把香煙口的茶色煙梗變得耀紅。
咔嚓——
闔上打火機,陸離聳聳肩,自嘲笑笑,“但醫生說我很健康,我也沒窮到那個地步。”
姑娘臉色變了,她還是第一次正眼看對面這個男人,“大家都是出來相親的,也別說那些虛頭巴腦的了。”
陸離點點頭,“我也這么想的,所以直接就說了缺點,否則我大概會提前洗個澡把手指頭上的煙味洗掉,然后一上午都不吸煙。”
“對了,你是做什么的?這個方便問嗎?”他反客為主。
“護士。”姑娘坐直身體,驕傲的就像個女王,“三院的。”
“嗯,三甲醫院,我之前割闌尾就在那兒割的。聽說那邊護士都要本科學歷,身高不能低于一米六五,是真的嗎?”陸離面帶好奇,順手在煙灰缸里按滅只吸了兩口還沒過肺的香煙。
姑娘沒回答這個問題,反倒是陸離沒什么驚訝的讓她有點兒不爽。
“那你呢?你做什么的。”
“我?無業游民一個,不然哪可能周五跑出來相親你說是吧?人家都忙著上班賺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