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冷顫不打了。
“有酒么?”
三人認可了自己的身份,楊默更不會客氣。
“有!”
一直忙活的老三拿出酒來,楊默喝了一氣,只覺得周身上下暖和了起來,精神為之一振。
“公子這是從哪里來?”
為首的男子繼續試探著楊默的身份。
“太原國公府公干。”
楊默隨口胡編,唬住了他,不敢再接著問下去。
國公府公干,乖乖,莫不是李家的人?
見他不愿意理會自己,老大也沒有繼續自討無趣,禮貌的笑了笑,坐下繼續烤火。
愣了一會,外衣烤的差不多干了,楊默轉頭看向墻角的那幫被繩索困住的流民,皺眉問道:“這些人是犯了什么法,怎么全都扣了起來?”
“哦,在下劉江,我等三人是李娘子麾下長纓軍斥候隊的兵士,奉命在境內捉拿奸細。”
果然是李秀寧手下的兵。
而且還是斥候。
太原要打仗了不成?
在太原這幾日,楊默通過馬三寶多少了解到這個時代的軍伍知識。
李秀寧麾下三營都設有斥候隊,但通常只在有戰事或即將爆發戰事的時候,才發揮作用。
見楊默微微皺眉,劉江又道:“公子不知,這幾日上峰有令,命我等嚴查太原全境,這些流民中有人刺探我軍中機密,因此捉來,明日天一亮,雨停之后便押解去太原。”
“伍長,這有老又少,分明就是流民,如何能有奸細?”
從楊默進來,就一直沒有說話的年輕人出聲反駁。
那些流民有膽子大的,也跟著哀求道:“大人,我等原都是良民啊,不是什么奸細,求大人放了我們吧!”
老三蹭的一聲站起身來,手握馬鞭抽打在哀求的流民身上,怒喝道:“嚷嚷什么?不是奸細,為何要去軍營重地!再嚷嚷,把你們舌頭都割了!”
幾鞭子下去,說話那人伸手想要抱頭,卻因為被繩索捆住,護不得,只能用腦袋硬挨住。
臉上登時出現幾道血印。
其他流民見此更不敢說話,一個個低頭縮身,瑟瑟發抖。
劉江的臉色也很難看:“趙莫,此事不要再提,老四已經前去稟報柴將軍,人數已經上報,若是柴將軍前來,見不到這些人,你擔當的起么?”
被叫做趙莫的年輕人臉色鐵青,看著那些被綁住雙手的流民于心不忍,卻又無可奈何,只能咬了咬牙,獨自坐到一旁。
楊默看著剛剛那用馬鞭抽打流民的老三,面無表情的從隨身攜帶的包裹中掏出干糧來,用火烤了烤,慢慢的咀嚼起來。
不多時,破廟外傳來馬蹄聲,緊接著一個粗狂的聲音道:“劉江!”
劉江趕忙起身回應:“將軍,我等在此!”
說罷起身相迎,緊接著又帶了三人進來,為首的內穿盔甲,身披蓑衣,腰間挎著一把上好腰刀,進來之后,環視四周,看到那些流民,緩緩點了點頭。
見到楊默的時候,微微皺眉:“此人是誰?”
“過路避雨的路人。”
劉江趕忙回答,順勢上前主動摘下那將軍身披的蓑衣,貼耳道:“說是國公府公干。”
那將軍長嗯了一聲,上下打量楊默:“驗明身份沒有?”
“已經查實,確實是過路避雨的。”
劉江滿臉諂笑,那將軍對他的能力還是了解的,既然說已經查明身份,又是國公府公干,他也沒有放在心上。
最近一段時間,給國公府公干的人多去了。
大咧咧的坐下來,看著那群流民,臉色變了:“他娘的劉江,老子讓你抓奸細,你他娘的怎么抓那么多老幼來,這能是奸細了?”
楊默有些意外,他原本以為這五大三粗的柴將軍也是個糊涂蛋,卻沒想到能說出這種話來。
可心里卻又疑惑,如果這將軍真的外表粗狂內心細膩的話,劉江身為他的手下,怎么會不知道上司的喜好?
旁邊的趙莫則臉上一喜,剛想上前說話,劉江趕緊道:“柴將軍不知,這幫人是在咱們營地內捉到的。”
“在咱們營地內捉到的?”
柴將軍皺眉一愣,隨后打量著這幫人,緩緩點頭:“如此說來,當真是要刺探我軍情的奸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