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叫著楊公子,心里卻恨極了他。
若非是這楊默,不良人早就成了他府衙的勢力。
“趙知州來此做什么?”
楊默面色如常,絲毫不在意趙洪那吃人的目光。
“老夫來此,自然是給王老太君賀壽的。”
“我來此,自然也是給王老太君賀壽。”
楊默連在下都懶得稱呼。
“來者是客,還請公子入座。”
眼見得倆人要吵起來,一旁的王開臉色陰沉,不管怎么樣,楊默來都來了,而且還說要賀十萬貫,李秀寧雖然一副全然不知道的表情。
他終究是國公府的女婿,若是在他們王家鬧出什么笑話,傳出去只怕有損王家的臉面。
世家最看重的便是臉面。
“客隨主便,在下叨擾了。”
楊默微微一笑,沖著王開行了一禮,而后邁步向著大廳走去。
王營不知道從哪里竄出來,直接將他攔住,臉色極其尷尬。
“大姐夫,你,你這是要去哪里?”
眾目睽睽下,王營冷汗連連,悄聲問道。
“自然是聽從王先生的安排,去中堂入坐了。”
王營笑不是笑,哭不是哭,剛剛自己老子說的已經很清楚了,讓他坐在庭院里,這事就算了了。
王開身為王家家主,什么樣的場面沒見過。
楊默一進來,管家早就把請柬的事告訴了他,都不用多想,他就猜到這請柬是自己寶貝兒子王營的給的。
雖然不清楚王營為什么要給楊默請柬,但已經給了,而且人家還來了,以大局為重,來的都是客,找個地方讓他坐下便是。
至于說十萬貫的事,多半是楊默這小子被門房攔住,又和柴紹在外面生了氣,故意說出來給自己長臉的。
今日母親大壽,他也不去計較這些。
誰成想,楊默居然如此不識好歹,自己都給他臺階下來,他反倒視若無睹。
“那請柬是我,是我偽造的...”王營見楊默似乎毫不清楚發生了什么事,趕緊低聲解釋:“我爹也不知道咱們要合作的事...”
“哦,我早猜到了。”
楊默沒有絲毫的意外,讓王營很是意外:“你,你早猜到了?那,那為何還...”
見楊默的視線落在對面柴紹身上,王營馬上明白過來。
心里對楊默有些佩服,真是有種,為了蓋過情敵的面子,居然敢當著那么多人面喊出十萬貫的賀禮來。
“但既然已經來了,便沒有灰溜溜離開的理由,再者來說,你王小弟難道就不是王家的人?你寫的請帖自然也就是王家的請帖,我此番前來,是赴你所邀,為老太君祝壽的。”
王營聽了,心中又歡喜。
他今年十五,在家中雖然極受寵愛,卻一直被家中長輩當做小孩來看。
父親嘴上雖然天天說,以后王家的家業都會讓他繼承,讓他好好讀書。
可偏偏王營卻是個不喜歡讀書的性子,琴棋書畫全無興趣,勾欄聽曲,行俠仗義卻是十分的鐘情。
要說這王家誰最疼他,自然是楊默口中的老太君。
隔輩親這句話一點也沒錯,祖母疼自己,王營對自己祖母也是十分的尊重。
這滿院子里的人雖都是前來給祖母祝壽的,可全都是父親邀請。
此時楊默一說是來赴自己的約,王營只覺得心中十分的開心。
恨不得這就拉著楊默去拜見老太君,讓祖母瞧一瞧,他已經不是孩子了。
不等王營說話,李秀寧則道:“王世叔,楊公子乃是與我一同前來。”
莫說她現在對楊默有愧疚之心,就算沒有,眼見得自己名義上的未婚夫婿如此被人看不起,她李秀寧也不能袖手旁觀。
誰知楊默則道:“娘子好意,這次楊默卻是以武備主簿的身份前來赴宴。”
這邊說完,旁邊的李白走上前遞了過去。
李秀寧略微有些詫異,武備主簿,這種身份怎么可能會被王家邀請?
打開一看,更是意外的皺起眉頭來,還真是...
王開在一旁輕輕咳嗽,他不提請柬的事,就是因為猜到請柬是自己兒子給的,側眼一看,果然如此。
正說著,只聽門外傳來聲音一陣喧嘩聲,緊接著王家的家丁被推搡進來。
緊接著進來的則是蒙恬,身后還跟著一群不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