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老漢的表情,似乎很是滿意。
“楊公子,這五個銅板不是我們定的。”
管事見老漢沒有給自己上眼藥,也打著膽子解釋道。
他為奴多年,知道這個時候自己不說話,那就是把命交到老漢手里。
萬一那句話說的不對,自己可就要受苦了。
一旦跟著搭茬,老漢就不敢胡說八道。
“管飯...”
楊默的視線從人群頭,順到了人群尾。
這些流民的樣子,若是腳踝捆上枷鎖,手里綁上鐵鏈子,和奴隸沒有什么兩樣。
“你們是哪個衙門的?”
楊默轉頭看向戰戰兢兢的老漢問道。
“回公子,我們不是什么衙門的,我們是張老爺家的下人。”
管家不敢讓話落地,趕緊施禮回答。
“張家?”
楊默愣了愣,實在是想不起來這太原城內哪個張老爺。
一旁坐在馬上的王營語氣十分不善:“可是張懷民那老小子家的狗才?”
言語之中,絲毫沒有任何對這群人的尊重。
管事卻并沒有因為他的語氣生氣,甚至有一種解脫的輕松。
王家少爺能和自己說話,那就說明不用挨鞭子。
“回少爺的話,正是,正是。”
他可不敢說正是張老爺,不然王營聽了絕對又給自己一鞭子,并破口大罵一聲:“張懷民是什么狗東西,也敢在老子面前自稱老爺。”
回去之后,自家老爺知道這事,多半又要打自己一頓。
果然,王營聽了連連點頭,沖著楊默道:“大哥,那張懷民是個什么狗屁舉人,在太原城內也算是一號人物。”
舉人?
那在太原城內,可就不是一號人物那么簡單的了。
這是能和國公府搭上話的角色。
“怎么這府衙的話,卻是讓你們張家來辦?”
楊默馬上意識到了不對勁。
管事則有些奇怪,這種事不讓我們張家辦,難不成還要讓府衙的老爺們來么?
再說了,府衙也沒有那么多差役老爺啊。
但這種話他是萬萬不敢說的,可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只能硬著頭皮道:“回公子的話,小人不知道。”
楊默冷眼看著他沒有說話,不知道?
糊弄鬼呢。
王營與他心意相通,眼見得他冷臉,啪又是一鞭子,結結實實的打在了管事后背。
“哎呦!”
管事猝不及防,叫了出來。
但叫完之后又馬上捂嘴,果不其然,王營第二鞭子又抽過來:“他媽的,你還敢叫?老子又沒有用力?”
第二鞭子力氣比第一鞭子要大的多,但管事卻一點聲都沒出。
楊默依舊冷眼看著,絲毫沒有阻止王營抽管事的。
他十分清楚,這個什么張老爺家的管事絕對不是什么好東西。
別看他這會在自己和王營面前唯唯諾諾,但私下里對這些百姓只怕是比王營厲害百倍。
搬運石頭的流民有的連鞋都沒有,他親眼見到,卻還要拿著鞭子嚇唬他們。
這種人性,十足狗仗人勢的豪門走狗模樣。
就算是抽他再多鞭子,也是冤枉。
果然,王營這兩鞭子抽完,百姓臉上露出解恨的神情。
甚至還有人暗暗叫好。
“回公子的話,是,是我們張家從府衙里接的活。”
管事也清楚,今天不交代,這事怕是完不了,只能硬著頭皮開口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