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我定不會讓你有事!無涯暗自想。
“你先守著紫月,我去稟告師父。”伯元道。
光塵仙尊知道紫月放走芙蓉花精的事以后,氣的青筋暴起,恨不得立即把紫月叫過來狠狠地打一頓。可是紫月現在昏迷不醒,也只能等這死丫頭醒來再說了。
無涯守了她近六個時辰,她才醒了過來。
“無涯哥哥,你怎么在這里。發生了何事?”
“我還想問你,發生了什么事?為何放走芙蓉精?”
“芙蓉精跑了?我沒有放走她。”紫月用微弱的聲音說。
“她已經逃跑了。”無涯按耐住自己的脾氣。
“我沒有放走她。你可信我?”
無涯沒有作聲,沉默良久,“你可知你這次闖下了何等大禍。”
“那怎么辦?”
無涯拍拍紫月,輕聲說:“再睡一會兒吧。明日再將原委告知于我。
看著紫月虛弱的樣子,他不忍再盤問下去。即便天塌下來,也是明日,明日再問也不遲。
他無涯自然是信紫月的,她是他帶大的,怎會不知她的心性。可是那些古板又教條的師父和眾長老們會放過她嗎?按照門規,這可是不可饒恕的大罪。
紫月對于即將面對什么,似乎渾然不知,安靜地睡著了。看著她的小臉,無涯不禁用指尖輕輕撫過。這瓷娃娃樣的小人兒……
天亮那個把時辰,對于無涯來說,那樣漫長。這一夜,他一夜未合眼,眼底布滿了紅血絲。這一夜,他慌了,他不知這次是否還能護下她。
依本門規矩,犯下私放妖魔鬼怪,要五花大綁了上審仙臺的,到時天雷降下,生死就看天了。即使能茍活下來,修為也廢了大半。情節嚴重者還會被逐出師門!
天亮的時候,紫月醒了。
“無涯哥哥,我……”
無涯望著紫月。他的眼,紅得像一頭受驚的野獸。
“哥哥,昨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是追著彩蝶誤闖進去的。”
“那暗室需要本門的二品以上的靈器才可打開,你若不是特意用玉鎖去開,那門斷不會自己開啟。”
“你不信我!”
無涯默不作聲。
“那蝴蝶落在了門前的石像上,我用手去捕,結果門開了,我就進去了。我走進那芙蓉精,她扯下了我的玉鎖。用我的玉鎖開了門,把我打暈了,還封住了我的靈力。紫月句句屬實,若有半句虛言,天打雷劈。”
“天打雷劈,紫月,你可知,你犯下的是何等大罪?擅闖禁地,放走妖魔。”無涯心想,這是真的會被天打雷劈的大罪。但是他終究沒忍心說出這句話。
“我知錯了。饒了我這一回了吧。”
無涯激動地抓住紫月的肩膀,似乎要將她揉碎了,他恨她為何如此愚蠢犯下這等大錯,也恨自己為何沒有照看好她。他想許她一世平安喜樂,可他這次真的難以護他周全了。他用幾近嘶啞的聲音說道:“我想饒你,光塵仙尊肯嗎?眾長老肯嗎?”
紫月看著無涯布滿血絲的眼睛,和慘白的臉,心疼極了。他此刻,如此憔悴。
“無涯哥哥,你可信我?”
無涯將雙手從紫月的肩膀滑下。轉身,兩行清淚,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