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瑜同解羽一齊將無涯抬回無涯寢中。此時的無涯沒有了往日的神采,虛弱的像一個久病的人。
這天雷之刑,五雷就足以轟頂,摧人根本。好在無涯仙資不凡,不至就此喪命,但也難以再短時間內恢復如初。
無涯躺在床榻上,蓋著厚厚的被子依然瑟瑟發抖,冷汗涔涔地流下,昏迷之中,他大喊著紫月的名字。
清瑜不停地用熱毛巾為無涯擦汗。在他心中,無涯師弟永遠都是屹立不倒的存在,御劍馳騁,殺伐決斷。可是今天無涯這師弟倒下了,不知何時能醒過來。
此時,紫月也平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月月,你受苦了。”解羽看著床上近似奄奄一息的小人兒,心都要被撕裂成了幾塊,也后悔那天怎么就讓她沖了出去呢。可是,那種情形,他又能做什么呢?
“月月,你睜開眼睛看看師父。”見紫月沒有反應,用手搭在了紫月脈上。這脈無神無根,脈形散亂,三五不調,止而復作,如破屋漏殘滴。“不好,這是將死之人脈相!”
他速將全部真氣聚集于指端,發力后,向紫月的身體輸去。
無涯寢殿中。
清瑜看著無涯發白又干裂的嘴唇,它動了,它終于動了,“師兄,紫月如何了?”
“你可算醒了!小月,不太好。”
“快扶我起來,我要去看看她。”
清瑜嘆了口氣,扶起虛弱的無涯。
無涯拖著孱弱的身軀,一步一步,走得艱難無比,每走一步,那些未愈合的傷口,都鉆心一樣疼。那段路,他好像走了一個世紀,他終于走到了紫月的房間。
“紫月……紫月……”無涯用微弱的聲音輕輕喚著。
紫月在床上,一動不動,只有微弱的起伏,證明她還活著。
“紫月情況不太好,這樣下去可能會死的。”解羽道。
“師兄可……可……可有辦法?”無涯道。
“若有白牡丹花、白菡萏、白芙蓉、白梅花、夏吟草和天山雪蓮各十二兩研末,用甘遂煎熬,和以蜂蜜調和制成藥丸,服下即可醒來。”解羽道。
“其他都是些尋常之物,只是這天山雪蓮,難以求得。需要花些時日。紫月是否還能撐那么久?”清瑜道。
“我可以為我的徒兒去天山走上一遭,只是……”解羽道。
“只是……什么……”無涯道。
“天山雪蓮并不容易求得,我去需些時日。紫月現在身體極虛弱,隨時都有可能……”,解羽沒有說出“死亡”那兩個字,但是在場的人也都心知肚明,“嗯,這幾日,每隔一個時辰,需以仙人之血喂養,便可保全性命。”
“無涯……可以血……供養……還請……師哥……采蓮……多謝……”無涯斷斷續續地說。
“可,無涯,你現在,身體這個樣子。”清瑜道。
“無礙……救……紫月……要緊……”無涯道。
光塵仙尊在門口,他聽到了一切。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他從袖子中掏出一瓶丹藥,示意旁邊的伯元給無涯送去。
“師弟,師父給的丹藥,吃了吧,能讓你好的快一點。”伯元道。
“替我謝謝師父。”無涯道。
解羽離開十日,無涯便守著紫月十日。他這十日幾乎不眠不休,每個時辰都以自己的血喂養紫月。這些日子,他就是一遍一遍的將自己結痂的傷口剖開,以自己血供養著紫月。他不敢怠慢,生怕紫月出了差錯。
第十一日,解羽的藥丸煉制成功。
此刻紫月已經不會吞咽。無涯用內力將藥丸強行推入紫月的肚子里。
既而,紫月慢慢地睜開了眼睛,她第一眼看到了無涯,她想叫一聲無涯,可是卻虛弱的什么都叫不出。
“她醒了,紫月醒了!”敏瓚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