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我太喜歡了!”
紫月將風箏拿在手里反復把玩,很是喜歡,遂拉著無涯的衣袖撒嬌道:“無涯哥哥,你現在就陪我去放風箏好不好?”
“好。”
這傍晚安寧到一絲風也沒有,無涯見此情形,皺了皺眉。無風,風箏該如何放?也罷,我用仙術召喚來些風即可。
“紫月,你來放線,我幫你舉著風箏,”
“好,那我說放你就撒手!”
紫月看著無涯,將自己的眼睛笑得彎彎的,如月牙兒一般。
“好了,無涯哥哥,放!”
無涯松手,用靈力將風箏緩緩地托入天空。
紫月見風箏飛入半空,竟然如小孩子般歡呼起來。
“看你,都十六了,還和小孩子一樣。”
紫月小嘴一嘟,“人家就是小孩子嘛。月月只有六歲。”
無涯搖搖頭,真拿她沒辦法。
“無涯哥哥,你在想什么呀?站在那里愣了半天。”
“沒什么。”
“我手酸了,你來替我放一會兒。”
“好。”
紫月將風箏線遞給無涯,自己繞著無涯跑來跳去,又笑又鬧。
無涯也看著他,不由地嘴角上揚。
最好的時光莫過于,她在鬧,他,在笑。
那晚,無涯一夜未眠……
第二日,紫月要隨著解離山了。渡口邊,來送行的只有無涯和敏瓚。這是紫月的意思,她不希望太多人來,太隆重,就仿佛是生離死別一樣。
清晨的渡口,輕煙繚繞,海天遼闊,一抹朝陽,在海面停歇。紫月身著一襲淺藍色衣裙,這是去年紫月生日的時候,無涯去山下的裁縫鋪定做的。衣襟上珠花的樣式,是無涯畫在紙上,又再三交代裁縫,才做好的。
紫月真的是穿什么顏色都好看。
無涯也身著一襲淺藍色長袍送行。
“紫月,早去早回,我在這里等你回來。”敏瓚不舍地道。
“好。拉鉤。相信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紫月,在外要聽師父的話,每天都要傳訊報平安給我。”無涯道。
“好的。”紫月調皮的伸了伸舌頭。
“紫月,該出發了。”解羽道。
“好啦,我走啦!”
聽了紫月這句“走啦”,敏瓚再也無法克制住自己的眼淚,哭了出來。
“哎呀,我又不是不回來了。好了,走啦。”紫月背過身去,無涯看著紫月瘦小的背影,只覺鼻子一酸。
突然紫月轉過身來,向無涯飛奔而去,一把撲在了無涯懷里!
無涯下意識地抬起手,想要抱住她,但是舉起的手又放下了。這雙手,無處安放。
紫月比較瘦小,也才剛好到無涯胸口偏上一點點。若是再高一點,定是可以聽見無涯“嗵嗵”直跳的心。他自己問自己,你當真對紫月只是一個兄長對妹妹的感情嗎?
無涯覺得這樣抱著十分不妥,畢竟紫月已經十六歲了,又是在外面。可他剛想推開她,紫月就自己跑開了。
她兀自跑到小舟上,沖無涯和敏瓚擺擺手,說了句:“師父,我們走吧。”
紫月的小舟飄動了,無涯望著被舟激起的千層波浪,拿出了他的笛子,吹一曲《動離憂》哀徹云霄。
忽然,琴聲從水邊響起,應和著笛聲。是紫月,她在用琴音與無涯的笛聲和鳴。
小舟越飄越遠,樂聲越來越模糊,但也訴說著絲絲的留戀。紫月眺望著朝陽殿,卻只能看見孤雁兒在天邊。
再后來,只見茫茫暮靄,不見宏偉的逍遙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