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路不寬，是雙向兩車道，路北邊是一大片空地，看上去不像是農田，不知道空著是要做什么。路南邊是一排兩層的建筑，大大小小的門頭上，有糧油店，有服裝店，還有理發店……沒想到這么一條小路店鋪還挺多。只是時間還早，街上行人不多。
理發店？
趙曦在一家理發店門口停住腳，從理發店門上的玻璃看進去。里面空間很小，靠墻一排落地鏡，鏡子前擺著兩張理發用的椅子。
里面并沒有客人。
趙曦想了想，推開門走了進去。
進去之后，才發現這店面是真的小，也比較簡陋。除了在外面看到的兩張理發椅，里面還擺了一張長沙發，能坐兩三個人。再對面的角落里有一個洗手池，上面裝著一個熱水器，想來這就是給客人洗頭的了。
從屋里走出一個女人，四十多歲的年紀，短發，圓臉，嘴里還嚼著東西，腮幫子一鼓一鼓的。
看到有客人進來，她急急忙忙把東西咽下，臉上溢滿了笑，道：“姑娘，來理發呀？想理個什么樣兒的？”
女人的面相并不和善，打量人的目光也讓人很不舒服。
趙曦一時間有些后悔進來，但既然進來了，她也不會就這么走。
她笑著點頭打招呼，“大姐，我想問問您，您這里收不收學徒？”
女人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再一次打量了一番趙曦，這一次的目光更加肆無忌憚。
她冷冷道：“學徒可以，但是沒有錢，也不包吃住，每天早上八點過來，晚上不一定幾點下班，也可能八點，也可能九點。”
這條件還真是……
趙曦道了聲謝，便轉身出了理發店的門。
她仿佛聽到身后女人低聲嘮叨了句什么，但聲音低，說的又快，還是濱海市土話，她并沒有聽清。想來不是什么好話，趙曦并不在乎。
她順著湘潭路往前走，讓她沒想到的是，這么一條小路上，居然有三四家理發店。
最大的一家，是第一家理發店的兩倍大，透過透明的落地窗，趙曦看到里面新式的理發椅，比較齊全的設備，十分心動。
她推門走進去，吧臺上一個染著黃色頭發的年輕姑娘立即笑著打招呼，“姐，理發嗎？有熟悉的理發師嗎？沒有的話，我幫你推薦一個，我們這里的小杰……”
姑娘的語速很快，趙曦還沒來得及說話，她就說了一大串兒了。
趙曦聽她要喊人來，連忙打斷她的話。
“姑娘，我不是來理發的，我……我是想問問，咱們這里招不招學徒工。”
姑娘的臉頓時沉了下來，說了句“不招”，就低下頭去看手里的雜志了。
還真是翻臉不認人呢！趙曦搖搖頭，苦笑著離開了。
她又進了另外兩家理發店，其中一家明確表示趙曦可以去上班，包吃，但沒有工資。
趙曦原本想著能找個工作，哪怕一個月給三四百塊錢也好。雖然錢少，但離家近，能夠照顧三個弟妹。沒想到……
趙曦雖然失望，但并沒有灰心，這里太偏僻了！還是到李村去看看，那里總會有機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