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曦提前十分鐘回到高建講課的樓下，沒有上去，只在樓道里等著。她怕會打擾趙來上課。
直到十一點四十五分，趙曦才聽到大鐵門的響聲，然后是趙來禮貌的說再見的聲音。
趙來走出樓道，外面陽光明亮，他下意識抬手擋了下眼睛。
看到趙曦后，露出驚喜的笑容。
“姐，你在這里等我？怎么不上去等？”
趙曦帶著他往外走，“我也是剛到。你覺得高老師的課，講的怎么樣？”
“老師講的挺好的！”趙來這樣說著，可臉上并沒有幾分高興勁兒，“高老師不愧是十七中的老師，確實很有水平，他教給我很多畫畫中的小技巧，我回家就試一試。”
趙曦覺得有些納悶，以趙來的性子，絕對不會這么平靜。
想起上課之前，趙來的情緒就不高，趙曦納悶了。
“高老師批評你了嗎？”
“沒有。”
“那你不想在這里上課嗎？”
“想。”
“那你為什么……為什么并不怎么高興的樣子？”
趙曦站住腳，看著趙來。
趙來被動的站住，張了張嘴，“我……姐，我就是覺得輔導費太貴了，咱家已經沒有多少錢了，還、還為我花了這么多……”
“切！我還以為你怎么了呢？”
趙曦抬手揉了把趙來的頭發，轉身往前走，“賺錢不就是花的嗎？你想想，你如果能考上十七中的美術班，然后考上央美川美這樣的學校，花這些錢值不值得？”
“可是，”趙來抓抓頭發，“可是趙起和趙好就沒有花這么多錢。”
趙曦再次站住，認真道：“趙來，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的地方。趙起的天賦是文化知識，你的天賦是畫畫，這兩者都是需要肯定的。如果是趙好或者趙起，在沒有希望繼續學習的情況下，能堅持畫這么多年不放棄，我也會支持他們。”
說完，她抬腳往前走了兩步，又道：“趙來，你不用有負擔。你現在只是花了四百塊而已，等你考上好學校，找到好工作，能賺回多少個四百塊？人的眼光要看長遠一點兒，你今天只想著這四百塊，可能以后會失去八百塊，一千塊。”
趙來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只覺得大姐說的很有道理，他只有點頭的份兒了。
趙曦又問了幾個上課的問題，趙來忍不住滔滔不絕的講起來。
看得出，不過一節課的講解，趙來已經認可了高建，趙曦放下心來。
走了一會兒，趙來才問：“姐，咱們不是回家嗎？”
他發現這不是去車站的路。
趙曦笑道：“時候不早了，咱們吃了飯再回去！”
“別，姐，咱們回家吃飯！”
說完，趙來轉身往車站走去，步子邁得又大又急。
趙曦連忙追上去，“回家要一個多小時呢！趙起他們等不到我們，肯定先吃了。”
趙來腳下不停，頭也不回的說了句，“我不餓，我要回家吃。”
“可是……”
趙曦話沒說完，趙來猛地站住，看向她的目光閃爍，“姐，你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