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紫衣男子衣襟半敞的站在門前,迷離的雙眼滿都是氤氳的獸性,他烏黑的長發靜靜散落于肩頭,在那個雷雨交織的夜晚,竟然有一種詭異的美麗。
而她,成為了他的飼體,在被瘋狂的撕裂后又被投進了丹爐。素未蒙面卻在一夜之間帶著他的氣息,成了一味藥引。
“為了你生,我就必須要死嗎?”
自己如此渺小的存在,到底是為了什么?
......
【系統信息:代號“天字玄”死亡兩次,剩余一次。系統將帶領“天字玄”進入新生】
伍亦瀟莫名奇妙的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八年了,重生了兩次。
這是她最后一次重生機會。
如果完成了任務,她可以按照原先的時間點,回到自己原來的生活。否則,她將被迫進入輪回。
八年來,自己只有一個系統任務,就是成為這五洲至尊。
這個任務從來都只是冷冰冰的一行文字,沒有說明,更沒有攻略。
每次重生時它的出現都只能證明自己的軟弱,自己的無能,證明自己又離輪回近了一步。
第一生被餓死,第二生被煉丹…
一生比一生更凄慘,一世比一世更悲涼。
她不知道為什么,但她想活著、想回去、想看一眼父母、想為他們養老送終。
自己系統自帶了一個附加技能,名字好聽,叫做“夢魅”。
她偶爾也會給自己用一下,創造一個短暫的美夢。
飲鴆止渴,但美夢回甘。
人們說,造夢者是神一般的存在,可為何自己卻卑微如螻蟻。
最后一次的新生,又將在哪里?
算了,還是在這混沌中先睡一會吧。
......
凌云宮內寒光閃動。
東西兩側分別坐了二人,身后均站有數十位弟子。
東側是一位老者,長須雪鬢,一手故作鎮定地捋著胡子,另一手扶著把手,但那扶手上已是是甲痕累累。
西側是一位中年,頭發高高攏起,留著一個八字胡,斜靠在椅中,翹著二郎腿,嘴角不時輕蔑一笑。
殿內,一名青衣女子將靈力注入短劍,一個踮腳便飛起數尺高,飛至高處聚集全力將短劍刺了下去。
對面站著的白衣女子面無懼色,并未動用靈力,只是側身輕輕一躲,回手又用長劍倏然一刺,將那青衣女子的裙子割了半截下來。
白衣女子輕笑道:“這凌云宮的布料,也不過如此。”
青衣女子此刻沒了半截裙子,又羞又惱。
想要再戰,卻聽見那位老者高聲喝到:
“罷了罷了,輸了就是輸了。低級弟子的比試,我們玄冰派輸了。”
八字胡男子雙手一抱說道:“老哥哥,你們高級和中級都贏了,也該讓我們贏上一局了。承讓,承讓了。”
一出正殿,那老者便對身邊的徒弟抱怨道:
“你看看你看看,你們挑出來的這些弟子!十年了,沒贏過一場低級弟子的比賽!”
身邊的小徒弟一時慌張,不知如何答話,只能支支吾吾地說:“咱們…高級和中級不都…不都贏了嗎,三局兩勝我們還是…”
話還沒說完,那老者氣的腳下一跺,高聲喝道:
“你懂個屁,這叫青黃不接!快!叫你二師兄給我下山招人去!就說我說的,找不到好苗子他就不用回來了!”
……
光,是光線。
伍亦瀟用手擋了擋眼睛,在混沌里睡得久了,竟連光都不習慣了。
自己在哪?
想要起身,誰知一動全身就抽皮扒骨的疼,緩了許久總算是撐著半坐了起來。
這房不大,此刻也沒人在家。
用土壘起的灶房旁就是吃飯的桌子,那桌子經年使用,都被磨的沒了棱角。再五、六步的距離,就是自己躺著的這張床了。
整個屋子陳設簡陋,但收拾的干凈利索,歸置整齊,隱約還能聞到屋外曬了菜干。
“姑娘,你醒啦。”
聞聲一看,是一位大娘挎了一個小竹筐,正邁著大步跨門而入。
大娘身材敦實,五十多歲,穿了一身黛藍布衣,頭上還系了同色蓋頭。
臉上爬滿了皺紋,但一雙眼眸依然清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