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嗎?”
長樂鼓著自己紅腫的腮幫子,眼淚汪汪的看著她,將手顫顫巍巍貼在她臉上。
“亦瀟姐姐,對不起,都是我連累你了。”
這讓她心里加倍難受,自己沒有能力保護自己,更沒有能力去保護別人。
她如之前那樣,溫柔地揉了揉長樂的小腦袋:
“你又沒做錯。沒事,一點兒都不疼。”
無論是哪個世界,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紛爭。
做小伏低換來的只有卑微,任何言語和愛在沒有絕對實力的時候,
都是一紙蒼白,遇火即焚。
……
那天回去后,她替長樂整理了一下。
長樂胸口的傷比臉上的更重,滿腔鋪滿了深紫色的淤血印子,也不知道有沒有傷到內臟。
照顧好長樂后,回去已是深夜。
紫菱雙眼哭得紅腫,看到她進來,順時就由嗚咽轉為了嚎啕大哭,眼淚鼻涕花一起飛了起來。
眼睛、鼻頭、臉蛋都哭地紅紅腫腫,活像一只掉進水里毛被打濕的兔子。
“對,對不起亦瀟,我只是怕,我不敢,我不敢上去幫你。”
“和你無關,是我自己太弱。”
那一夜,紫菱哭了好久,可亦瀟一滴淚也沒有流下來。
眼淚,最是無用。
熄燈后,紫菱那邊響起了微弱的鼾聲,可是伍亦瀟卻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心中一股煩躁,起身,從枕頭下摸出《功法入門》,躡手躡腳的溜出屋去,披了衣在回廊里借著月光又細細琢磨了半夜。
將基本概念看完,又將后面小周天的口訣默記了數遍,這才溜回房放心的咪了一個時辰。
第二日一早,伍亦瀟發現自己兩頰不腫,但是卻指印分明,觸碰就如鉆心一般的疼痛。
她明白了采霓為什么要用靈力扇巴掌:她不但要你痛,還要讓你受盡嘲諷。
紫菱心疼地輕撫她的臉,隨后又跑去自己的小柜子里翻了一個東西拿給她。
打開一看,是一個白色的面紗,右下角還繡有一對小菱角。
“有次例修下山前,我被她們打了,我娘看到后專門給我做了個面紗。這幾個月我躲著她們所以也都沒用過,這是洗干凈收起來的,你不嫌棄的話拿去用吧。”
伍亦瀟伸手揉了揉采霓的臉:“我才不會嫌棄你呢。”
然后明朗一笑,雨過天晴。
天下的強者都是一般的強大、霸道,而弱者的不堪卻有千姿百態、萬般模樣。
伍亦瀟帶上了白色的面紗,露出一雙美眸,看不出一絲的悲涼,唯剩決絕。
早上例行打坐的時候,伍亦瀟先是按照昨日背誦的小周天口訣進入了靜態,而后又采天地靈氣入下丹田煉養,她感覺那股寒氣在腹部凝聚,逐漸升溫,慢慢維持在一種溫熱狀態,全身舒適。
感覺丹田之氣越來越充盈的時候,開始行氣,督升任降。
從下丹田起一路暢通,可是到了玉枕穴的時候卻無法通過。
于是又重新行氣,發現仍然是卡在了玉枕穴上,感覺自己行氣到了玉枕穴的時候氣勢漸微。
反復數次無功,她便也不再硬試。
凡事物極必反,修道更忌心切。
謀定而后動,自己且要好好留著這條命,與惡人撕斗。
***
這日穆安和雙清、朗月等人從東通城除祟回來,便聽聞了昨日的沖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