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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來來來來。”
穆安正在房中小憩,雙清拉著子玉呼啦啦如一陣旋風般闖了進來。
“老頭子剛因為豢魔谷的事把亦瀟師妹傳過去了。”
雙清滿臉通紅地走到桌邊坐下,散了散襟口,長出了一口氣。
“我給你們說這次老頭子嘴上不說,心里樂著呢!當年玄奇一口氣殺了我們玄冰派四名低階兩名中階,被他們強壓下來,這倒好,自己定的規矩,自己栽跟頭了。
這次他們和亦瀟師妹一個場子的,兩個練氣三層,還有一個。”
雙清說到這里,撐圓了眼睛,用指節敲了敲桌子:“練氣四層!人家藏著呢!上場前就想下黑手。”
子玉把盞一一分好,烏金釉是穆安的,鷓鴣斑是雙清的,金兔毫是自己的。
“哦?”子玉將茶添滿,分別遞給雙清和穆安。“可這不像玄奇那位的作風啊。”
“可不,老頭子說估計是曹攀滔臨時自己變陣了!”
穆安將懷中的香被湊到鼻子上聞了聞:“昨日曹攀滔聽到伍亦瀟是練氣四層的時候,面有不悅。”
他嘴角微揚,今日心情很好,連話也愿意多說幾句。
昨日她不光從那種情況下全身而退,而且還獨占鰲頭拿到了低階場的最高分。
伍亦瀟,總是帶給自己太多的驚喜。
穆安起身走向桌子,抿了口茶,望向子玉:“伍亦瀟已經練氣四層了,這事你知道嗎?”
子玉仍是那副笑盈盈的模樣,似乎他早已在等待這個問題了:
“嗯。我問過她煉氣訣修煉如何,她說她已經修完了,沒和她明說罷了。
這事師尊也已經知曉,只是師尊想再看看情況,畢竟之前那位…”
子玉抬頭望了穆安一眼,挽袖給他添了茶。
穆安點了點頭,再未答話。
“哎你們別打斷我啊,好玩的在后頭呢!”雙清兩手一攤,激動地將手猛抖了幾下,臉上的表情頗為得意:
“我給你說,老頭子促狹地很,故意板著臉問亦瀟師妹,說都是修道之人,魔狼那么多,怎么可以見死不救呢。你知道亦瀟師妹說什么?”
雙清說到這里哈哈哈大笑,手在桌子上連拍了幾下:“她說,她說,哈哈哈,她說她看見的時候都是活著的,等再看見的時候都已經死了,想救也救不回來了!哈哈哈哈。”
雙清說著笑著,還得用手擦著自己眼角泛起的淚花:“老頭子和我說了,這丫頭會借力,腦子靈著那!”
他好不容易笑停了,用手在胸口順了順氣,這個亦瀟師妹,平日里話不多,要說起話來,那也是語出驚人!
“對了穆安,亦瀟師妹說乾坤袋給你了,讓你給我帶出來。”
穆安轉身去暗格里取出了一個嶄新的乾坤袋扔了過來。
“這不是我的啊!”雙清擰著眉:“我給亦瀟師妹的是黑底金繡麒麟紋,這怎么是個紅底銀繡白牡丹啊,這這這。”
穆安斜瞥了雙清一眼:“沒了,就這個,愛用用,不愛用自己再買。”
雙清“嗨”了一聲,望著手中的那朵大牡丹,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隨后連嘖了好幾聲,垂眼問道:“你那還有別的花樣不?”
十月末,浮云淡薄,秋風微寒。